看见女性“隐形”劳动 创造生活美好价值 ——读《看不见的女性》有感

作者：新凉

外卖、快递和网约车小哥穿梭在大街小巷中，警察叔叔维护着城市的秩序和安全，农民伯伯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耕作……这些劳动者在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可是以上的称呼却把这些行业中的女性给排除在外。

“奔跑的小哥在路上”，那女性劳动者们该何去何从？春晚上一首《小哥》赞颂着他们的劳动和汗水，却把女性给排除在外。而另一首歌曲《是妈妈是女儿》则把目光仅仅聚焦于女性在家庭中的角色。这场春晚中，女性的劳动“看不见”，女性的形象“被定义”。

在《2020年外卖骑手职业报告》中，女性骑手占比13%。；菜鸟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全国女快递员占比超过20%，增幅超过20%；2021年滴滴的报告中显示，8年来237万中国女网约车司机在滴滴获得收入——这个逐渐壮大、贡献巨大的群体，却难以在这场国民性的演出中占有一席之地。

贵州一女骑手背宝宝送外卖，站长评价她“吃苦耐劳，送餐成绩排名甚至超过一些男骑手”，在微博引发热议。《看不见的女性》一书中提到，女性被迫选择低收入工作，否则孩子没人照看、家务没人做。长达50年的美国人口普查数据证明，当女性大量加入一个行业时，其薪资水平会降低并失去“威信”，这表明是低收入工作选择了女性，导致女性劳动者的隐形。

除了底层劳动者，女性在专业领域依然会被忽视——对于科学家、医生、老板、飞行员、工程师、程序员，你脑中是否会浮现出男性的形象？你是否也习惯以“科学家”“女科学家”这样的方式区别他们？作者在书中做出了这样的结论：“男性偏见如此根深蒂固，甚至连真正的中性词都被解读为男性。”

书中指出学校也在向学生传授才华偏见。女孩开始对自己的能力产生疑问并限制自己：如果一个游戏是为“非常非常聪明的孩子”准备的，5岁的女孩会跟男孩一样想玩，但6岁的女孩突然就不感兴趣了——学校教育小女孩，才华不属于她们。在上世纪60年代，只有1%的儿童在“画一个科学家”的调查中画了女性科学家，而现在有28%。这当然是一种进步，但离现实还很远。

意识形态上的男性偏见还被编入了管理就业的法律中，比如什么算是工作开支。公司允许报销的开支通常对应政府认定的工作开支，制服和工具可以报销，紧急请人看孩子则不能。这不是一个性别中立的决定，报销规定假设了员工有妻子在家照顾家庭，而女人的工作不需要付费。

同时，女性的无偿工作更为社会生活创造了巨大价值。书中数据显示，全球女性承担了75%的无偿照护工作，每年为GDP贡献10万亿美元，却休息得更少、得不到报酬、缺少社会支持。女性不断加入有偿劳动力大军，男人的无偿劳动并没有相应增加，只是女人的总工作时间增加了而已。冰岛被《经济学人》评为最适合职业女性的国家，却也暴露出“职业女性”是一种赘述：世上没有不工作的女人，但无法从中获得报酬的只有女人。

女性被迫承担起巨大的家庭责任，包括照顾孩子和老人、做饭、打扫卫生、养家禽等等对经济活动有贡献的家务，但由于没有工资而不被视为劳动力。如果一个女性帮家里看店、干农活，她们只被看作没有报酬的帮工，因为并不拥有商店和农田，也不被视作劳动力。当越来越多的女性提供无偿劳动时，女性所做的任何工作都不受社会重视，进入劳动力市场时也将获得更低的工资。

想要打破这种两难的窘境，需要更多人看见并重视女性劳动者。法国记者、作家波莱特·贝尔格在1950年主持了一场关于“如果女性设计家用电器”的会议，让社会认识到家务劳动是一种职业，应该被组织起来使妇女能够从中解放。

即使到了今天，想让女性劳动者的价值被看见依然任重道远。春晚上被宏大叙事所定义的女性，是真实世界里“看不见的女性”的最佳缩影。当法律有足够的保障、社会有完善的体系、公众有正确的认识，让隐形的她们被看见、认可和重视，才能确保她们劳动的成果不被忽视，让她们为社会创造更多美好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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