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深圳去
离开成都,回湿漉漉的海边,深圳。
居然用的是“回”这个动词。
记得09年离开四川南下打工,用的是“去”这个动词。人哪是什么绝对独立个体啊,分明每天都在受不同的外部信息的刺激,接着改变。日积月累,再回头一看,你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你了。
但是我依然记得十多年前刚来深圳的那种感受,虽然没有去国外有那么大的认知冲击,但是依然有类似的“culture shock”。
09年刚来第一周就跑去打球,新认识的球友说打完去吃个宵夜。我心想差不多就是烧烤啤酒之类的吧,结果一群人硬说要去喝茶。我惊呆了,但是初来乍到,又不好意思拒绝。心想“这么晚不吃宵夜就算了,还跑去喝茶,晚上还睡觉不?”
结果他们径直带我走进一家餐厅。我越发觉得事情诡异,四川的茶馆不都是麻将,加盖碗茶吗?为啥又跑来吃饭的地方?后来众人开始对着菜单点菜,我才知道广东人说的喝茶,其实是吃点心。然后大家开始往茶杯倒茶,由于太口渴,我直接端起来就喝,众人劝阻说,这些茶水是用来洗碗,洗筷子,洗茶杯的!!WTF,不是说好来喝茶的吗?
前几天在四川,我也拆好了碗筷,要来茶水,问服务员有没有水盅,因为我想把第一道的涮碗水给倒掉。
这么简单的一个行为,如果只在某一个地方待,就会觉得是“习以为常”,直到变成一种肌肉记忆。只有当你从一个外来者的视角,少数人的视角去观察之后,才能觉察到,原来这样的“理所当然”只是我们众多思维局限的一个细微展现。
由此推开,我所有的大脑信息处理,以及处理后所表现出来的行为,都会被限制在一个”自我茧房“里,而且似乎这种人类的大脑结构面对这个困局,几乎无解。唯一稍微能够安慰到的就是,亡羊补牢——我们可以慢一点下结论,慢一些做出反应动作,迟钝一些,多留一点时间给“反思”。
再推广一些,只要是人,他都会陷入到这种最原始的设定中去,被影响,同时影响别人。
我们无法独立生存,存在于真空之中。那么结论就是,谁都别装,别自觉高贵,都是凡人一个,可是人间的趣味得自寻呐,当个少数派说不定更清醒,独自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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