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澳同舟？「學人嗡馬交」講座觀賞指南

作者：恆 （澳門學16號作者之一）

常言道港澳、港澳，港澳作為一個地理名詞經常出現，背後或多或少說明香港與澳門這兩個城市之間的緊密性。可弔詭的是，這個名詞又常常有名無實，只有香港，沒有澳門；或者主要是香港，澳門只是配角。

當你經常留意「港澳」這個名詞時，心中反而有一個大疑問，明明只用香港便足矣，卻硬生加多一個「澳」字。究竟這對外人眼中唇亡齒寒的兄弟之邦，是否貌合神離？

剛好今年澳門學16號的「學人噏馬交」系列講座，有不少主題牽涉港澳，我想從這些講座主題中思考上述問題。最後，當然順帶賣賣廣告，推銷一下講座。

噏馬交又噏下香港

「學人噏馬交」雖有馬交（澳門俗稱）兩字，但講座題材早已不侷限澳門，包羅萬有。

今年講座有兩場的主題涉及「港澳」，分別是五月份講題「張保仔與澳門」以及十月份講題「1949年後英國解密檔案中的澳門」。單看題目，似乎又是「噏馬交」，香港連配角也不是。

說來漸愧，如果有讀者收聽我們 Podcast ，應該知道我們與多數讀者一樣，開講前，對於講座內容也是一問十不知。這更好，讓我們可以從講題管中窺豹，先略思一二，留有想像空間。

兩場講座都屬於歷史類，有點頗為微妙，題目亦只有澳門，沒有香港，一般讀者可能聯想不到關連。一場講述十九世紀著名海盜張保仔，另一場討論二十世紀英國檔案裡的澳門，與港澳有何關？

張保仔乜水？

如果你問香港人，誰是張保仔？他們肯定會七嘴八舌，大談百多年前這位海盜威水史，甚至告訴你香港大嶼山某處還藏有他的寶藏，金額足以讓你取代李嘉誠。此外，香港電視台也以張保仔為題材拍了一套電視劇。可想而知，張保仔是香港人非常熟悉的歷史人物。

想當年，張保仔叱咤風雲，威名遠播至今天香港。這種現象可能讓大家誤以為張保仔只活躍於香港，但實情那時香港還沒有開埠，張與澳門有更大淵源。

張保仔在港澳的人氣差異巨大，這引起了五月場「張保仔與澳門」的講座講者，澳門大學歷史系關正衍教授注意。關教授在講座介紹提到，張保仔在香港獲得極大關注度，在澳卻無人問津，這關注度與張保仔對澳門的影響，以及澳門參與解決海盜危機的貢獻皆不成比例。但關教授仍大賣關子，欲知後事如何，且購票入場。

👉 報名資訊：張保仔與澳門

等待關教授解答之前，推薦大家都可以閱讀美國學者 Murray 所著《華南海盜》一書。此書主要探討包括張保仔在內的華南海盜堀起與衰亡。須知道，當時張保仔等一眾海盜，人數多達七萬人，大小船隻共一千八百艘，等同一個國家的海軍。

當時海盜規模如同一支海軍，清政府非常頭痕，與葡國艦隊聯手仍不敵海盜。軍事解決不了，清政府只好以政治手段來解決。海盜人數雖多，但山頭也多，清政府於是勸導某些海盜改邪歸正，成功將其分化。最後，實力最強的張保仔也選擇投降，宣告一個時代的結束。

有趣的一點，海盜投降前為免政府秋後算帳，都要求有一位澳門法官為中間人，否則不願談判。而投降後的張保仔，妻子與兒子都安居澳門，其妻鄭一嫂後來甚至為林則徐獻計，對付英國（這又是另一段故事）。從這些點來看，海盜們應相當信任澳門。

雙城唇齒相依

時間快轉到20世紀中期，像張保仔這類隻手翻天的海盜早已不覆存在，香港也開埠了數十年，此時港澳受到另類更複雜威脅。作為碩果僅存西方在中國的殖民地，中國一直聲稱要解放港澳，驅逐殖民者。單考量軍事實力，中國毫無疑問隨時可以解放港澳。

冷戰時期，英、葡兩個港澳殖民國原本就處於同一陣營，再加上同樣面對中國確確實實進逼，可以想像港澳此時關係只會比以前更加緊密。港澳必須互相關照，否則中國解放了其中一個城市，另一個城市怎可能獨善其身？

究竟英國檔案藏了那些1949年後的澳門歷史，我與一眾讀者只能留待十月場講者，新加坡國立大學歷史系崔永健博士解答。而作為曾經研究1949年後澳門歷史的人，對於英國及其殖民地香港，究竟與澳門有何互動，亦特別感興趣。

筆者從未看過英國、香港等地的檔案，只能從較為熟悉的台灣檔案出發，嘗試為大家提供一點點思考。以大家熟知的「一二．三事件」為例，內裡就提到不少英國的角色。

當事件發生後，台灣駐港機構都回報了英國的看法，很大程度說明英國是一個重要的持份者，原因無他，澳門城門失火，怎不可能殃及英國殖民地香港。而台灣檔案也顯示，英國相當擔心事件會波及香港，警告台灣不要以香港為反共基地。

從台灣角度來看，英國人肯定袖手旁觀，但於英國角度，卻是務實小心。我猜英國不會完全袖手旁觀，一點協助也沒有，獨善其身不會對英國有任何好處。面對客觀形勢，英國自然不可能大張旗鼓支援葡屬澳門，這除了無補於事，還大可能影響香港。所以，最好做法便是暗中低調協助，而這便要靠閱讀檔案才可看出端倪。

「一二．三事件」只是一個著名的例子，實際上自中共建政後，澳門面對很多危機，例如1952年中共與葡國在澳門與內地邊界的「關閘衝突事件」。在眾多危機中，究竟英國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值得令讀者好奇。

回到講座，雖不知崔博士最終會選取那些歷史講述，單有關1949年後的澳門，已非常令人期待，畢竟這段時期的歷史資料實在太少了。

不如一齊噏

如此長篇大論，一方面分享自己小小所知，另一方面亦想拋磚引玉，望大家再分享自己所知，引發良性討論，更好地思考香港、澳門這兩座一直被人相提並論的城市。

最後，文未作一個小小廣告，誠意邀請各位報名一齊來到現場噏噏噏。假如你是澳門讀者不妨來到現場，我們提供一杯咖啡，外加熱情奔放氛圍；外地讀者也不要緊，我們今季提供線上功能，隔住個 Mon 可以獨自享受源源不絕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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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座五月場：張保仔與澳門 （關正衍 澳門大學歷史系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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