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書|第三天: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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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兩次好友的背叛過後,我在心裡豎起了一堵高牆。那年我十二歲。那天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低頭看著路邊的雜草。我已經哭了一天,我太累了。「只有那些親近我的人能讓我這麼痛苦,那我以後就不要讓任何人再這麼親近我了。」十二歲時候的邏輯是這樣的。
我也的確做到了,往後的兩年,我只有一些很淺的友誼。我給我的朋友們寫信、送花,我讚美她們、為她們打抱不平,但我從不邀請她們到家裡來,也鮮少表露脆弱的一面。這樣,她們就不會像背叛我的朋友一樣,知道我家有多窮,我的精神有多不堪一擊。
Q是這些朋友中的一個。他很聰明,會即興把他想罵的老師編進他隨意哼的調調裡,我們一起放學回家的時候,他會唱上幾首。他聰明還在於,他看到了我的牆。他把他做的糗事都告訴我,把他的懦弱、他的平庸、他的嫉妒和醜陋,通通都攤在我的面前,期待我能做同樣的事情。但我做不到,我只能給他看到美好的無關痛癢的東西。「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因為你也不願意告訴我。但是我覺得你這樣做對我不公平,我很難過。你這樣會失去我這個朋友的。」我不記得我當時的回應了,但我還記得他的話給我的觸動。因為我從未想過牆會把傷害隔開,但也會把光擋在外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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