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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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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我做了什麼會產生職業倦怠

子非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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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責備自己,放下讓你內疚、自責、不安的惡劣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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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什麼會產生職業倦怠:停止責備自己,放下讓你內疚、自責、不安的惡劣職場


📝閱讀心得

職業倦怠的原因五個因素:

  1. 情緒耗竭

  2. 專業效能(降低個人成就感)

  3. 譏誚態度(去人性化)

  4. 認知疲勞累積

  5. 身體疲勞

職業倦怠大致可區分成兩類:

  1. 因為認知活動過多而感到疲倦的「大腦耗盡」

  2. 因為情緒勞動過度而造成的「情緒耗盡」

在進入礦山之前都還很健康的金絲雀,進去之後不再歌唱或死亡,難道會有人說「金絲雀怎麼那麼脆弱」嗎?不會的,沒有人會這樣說,因為答案非常明顯,問題不在金絲雀,而是礦坑的環境啊。

我們正從錯誤的角度攻擊問題。對於世界衛生組織將職業倦怠歸類為導致疾病的危險因子,馬斯勒表示憂慮,「當世界衛生組織將職業倦怠歸類為疾病,會讓人產生問題根源不在於公司,而是個人的錯覺。」當職業倦怠成為疾病,人們就會認為生病的人應該接受治療,也很容易會認為問題不在環境、也非雇主或組織的責任,而是他這個人。

許多研究職業倦怠的著作指出:「職業倦怠不是起因於個人的脆弱,而是工作或社會環境造成。」這一觀點非常重要。在這個前提下,訓練金絲雀的抗壓韌性顯得十分可笑,因為金絲雀可以看作勞方,而礦工則象徵資方,這種關係如同「唇亡齒寒」,彼此息息相關。然而,當資方被法人所取代,這一關係就變得更加複雜。法人作為法律實體,運作方式類似機械,並不會因金絲雀的死亡而感受到直接影響,從而使得勞動者的困境常常被邊緣化,導致勞資之間的隔閡進一步加深。

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個人能夠做的事情其實有限,而最重要的應該是留意「自我剝削」的現象:

生活在這個重視生產力的社會,也會加深工作的強迫性,更容易導致耗盡。周末不休息總是找事做的人,與其說是非常勤勞,不如說是飽受生產力競爭的折磨。這種強迫還會催生出「計畫專家」,過度的計畫反而會助長耗盡感。不安感比他人強烈的人、或缺乏自信心的人,也很容易感到耗盡。

這也是《倦怠社會》中提到的:

新型的人類,只是毫無保留地提供過度的「積極正面性」,完全缺乏尼采所說的主權獨立性。憂鬱的人像是「勞動動物」,那種會剝削自己的動物。更確切地說,他們之所以這麼做,是心甘情願的,完全沒有任何外來的威脅逼迫,他們同時是施暴者,也是受害者。—《倦怠社會》

另一個須留意的是「效率至上主義」陷阱:

有效率地處理事情的確很重要,我們會考慮CP值,確認每小時工資是否合理,但如果過度考慮數值或數據,很容易陷入「效率至上主義」。要實現某個目標時,整體過程都必須要有效率,但若總是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就很難開始著手任何事情。

不過在《倍速社会》的心得中,我提出更進一層的見解:追求CP值是消費者在「效率至上主義」下形成的一種向上剝削形式。以內容產業為例,當前的內容已不再是知識的結晶,而成為一種消費的耗材,如同免洗筷一般。這些內容雖然暫時有用,但很快就會被類似的新內容所取代。在短影音創作中,上一代用來打造個人品牌的模式,像是透過訂閱和持續內容創作來吸引受眾,現在似乎已不再奏效。

為了能在職業倦怠中恢復,嘗試各種活動本身就具有意義。但是在這過程中,要注意一點,如果帶著「透過這次的活動,必須要擺脫職業倦怠」的想法,就會開始陷入評價這活動是否有效的結果主義(consequentialism)裡,不自覺地要求「恢復」也必須有效率。希望各位千萬不要用二分法來看待是否有從職業倦怠中恢復。

回到恢復倦怠的途徑,我們常常陷入有效率的玩樂和有效的恢復策略。然而,這些想法中似乎潛藏著一種宗教性的禁慾主義。雖然自願承受一定程度的困苦被認為是追求意義的關鍵,但這樣的觀念有時卻顯得本末倒置。

在追求效率的過程中,我們可能會忽略玩樂和恢復的本質意義,將其簡化為一種生產性活動。這使得休閒和恢復變成了必須以高效為目標的任務,而非真正的放鬆和充電。當我們把休閒活動視為一項任務時,反而可能無法達到心理和情感上的真正恢復,最終導致倦怠的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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