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聊天

吉士代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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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防弹少年团成员郑号锡x我同人文。)


算起来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来Hobi了。这家江南区新开的牛郎店,直接以Hobi本人的名字命名。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去牛郎店。朋友爱热闹,跟朋友一起看看年轻漂亮的脸蛋,也没什么不好。何况是神台级牛郎开的店,里面的漂亮脸蛋自然配得上离谱的低消。因为消费门槛更高些,店里的牛郎并不如那些老牌的牛郎店那么多,去过几次后,我就已经把花名册里的人都认全了。

年纪最小的叫JK,19岁,说是还在读大学,可是谁知道是真是假呢。谁又会在乎一个牛郎说的话是真是假呢?总之很会讨女生欢心就对了。朋友最喜欢点他,然后被他哄着把酒水单上最贵的香槟也一并点了。

还有一个脸蛋也像雕塑一样漂亮的,叫V,染着金色的头发。嗓音是最性感的低音炮,听他说话的时候我总会下身一紧,产生许多下流的想法。这家店的牛郎自然是不出台的,毕竟得不到才香的道理谁都懂。于是脑袋里有再多骚话到了嘴边也只变成轻飘飘的一句”过得好吗?“

还有一个同样是头牌的,叫Jimin,是这三个里面最活泼开朗的。经常在恰当的时机说出机灵又可爱的话,逗得在场所有人笑个不停。他自己也会跟着笑,然后很自然地把整个上半身倒在你怀里。

都是一些很娴熟地掌握着技巧的漂亮男孩。牛郎店的套路是,一个女孩子周围经常围着三四个漂亮男孩。他们哄着你说“为了庆祝如此美丽的你来到我们店里,我们一起来干一杯吧”,一瓶香槟就见了底,于是你会心甘情愿地再点上第二瓶。他们说来这里工作是为了攒钱实现自己的梦想,或者说自己的梦想就是成为全国第一牛郎。你问他,超过Hobi吗?他又会笑着摆手说“不敢”。

朋友很享受跟漂亮脸蛋们聊天。在这场花钱买快乐的游戏里,她总是能随口编出一套套故事来,扯着谎、撒着娇和漂亮的牛郎弟弟说她的”上司“好麻烦、”男友“好麻烦,然后端着酒杯听着漂亮脸蛋们说着漂亮的话安慰她。像一场没有剧本的即兴表演,可是大家又都知道台词。

大部分的时间,我会一边听着朋友和漂亮脸蛋们聊天,一边和身边的漂亮脸蛋摇骰子玩。去的次数多了,店里的漂亮弟弟们也都大概知道,我不爱聊天。并不单单是因为认定牛郎店里的聊天都是虚浮而无意义的假话才不爱聊天,坦白来讲,我恨不得这世上的所有男人都是哑巴。比起和漂亮脸蛋聊天,我对扒光他们的衣服才更有兴趣。可是如果不能扒光他们的衣服,那用骰子游戏和酒精堵住他们的嘴巴也是好的。

那天我并没有指名任何一个人,只是一个两个漂亮脸蛋随便凑过来玩几轮,贪杯的就陪我多玩了一会儿,被别人点了去的就又会又新的漂亮脸蛋过来补上。再漂亮的脸蛋看多了也会无聊,喝掉两瓶兑着饮料的威士忌之后,我跑到门口去吹风。

我这个人,酒量到底有多少我也并不清楚,只是一吹风就醉了。

我站在门口点燃一根烟,吐出烟气的时候,迷糊着发现门的另一边也站着一个人在点烟。那张脸似乎在哪见过。

我这个人,酒量到底有多少我也并不清楚,只是喝醉了就会做些离谱的事。

我就那样直接走到了他面前,好好打探了一番那张脸。

我这个人,酒量到底有多少我也并不清楚,只是喝醉了也还是认得出漂亮的脸蛋。

那是漂亮的Hobi的漂亮脸蛋。虽然是他开的店,可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本人。他似乎并没有对我的突然靠近感到冒犯,又或许是我真的醉了,怎么还看到他狡黠地上扬了一下嘴角。

“你好漂亮啊。”论谁见到这张脸都应该说出这样的开场白吧。风吹得我的声音轻飘飘的。

“你不是不爱聊天?”风把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吹进我的耳朵。

我这个人,酒量到底有多少我也并不清楚,只是喝醉了的脑袋也还能迅速地反应明白一些事。

首先,大名鼎鼎的神台级牛郎Hobi,aka郑号锡,正站在我面前跟我聊天。

其次,大名鼎鼎的神台级牛郎Hobi,aka郑号锡,竟然还知道我不爱聊天。

“嗯,就算是你郑号锡,也不行。”我侧过头吸了一口烟,看着风把吐出的烟雾吹散。“这根烟抽完,我就不跟你聊了。”

首先,我喝多了,我飘了。

其次,我的人设不能崩。

这次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笑了出来。

“明明看起来像是很会聊天的一个人。”他说。

“那当然。你店里的漂亮弟弟和我聊天的话,要付我钱才行。”我又吸了一口烟。“肉偿也行。不过如果可以不聊天还能打一炮的话,那样最好。”

“我们有行规的。”他也吸了一口烟,好半天才慢吞吞地把烟吐出来,接了这句。“你为什么不用约会软件?”

“用过啊,约会软件就像是个垃圾场。比真正的垃圾场还恶心的是,上面的垃圾,都想和我聊天。就算是没在软件上聊的,见了面还是要没话找话地聊一阵。给我讲他们的工作,问我平时喜欢做什么,直到他们喝够了酒,终于找到一个时机凑过来亲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时忘了手里的烟,再抬起手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了。我抽掉了最后一口烟,只是在要不要立刻扔掉烟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Hobi叼在嘴里的烟也快抽完了。

“那你可以主动亲他们啊?” 他也很会聊天,不愧是金牌牛郎。

“他们又不漂亮。” 我决定还是扔掉烟头。有些想再续上一根,只是聊天必须到此为止了。

“那我呢?” 他问。


于是我吻了他。就算他只是作为金牌牛郎随意的调情也好,就算是吹了风之后醉了酒也好,总之就那样吻了他。吻他的时候,他嘴里还含着一口还没来得及吐出的烟。他张开唇的那一刻,烟气被渡到我嘴里,然后在唇舌交缠之间,再从他的嘴角和我的嘴角溜出去,被风吹散。

短暂的接吻之后,他带我上了他的车。

说好了一根烟之后不再聊天,我们就真的没有再聊天。

穿过灯红酒绿的商业街,夜晚又重新安静了下来。二十分钟之后,开到了他住的酒店。如果接着跟他聊天的话,从这酒店的租金到房型,从落地窗外的景色到他透明展示柜里的积木熊,甚至到他像这样带回来过多少女孩,上一次做爱是不是昨天这些,或许都会是合适的聊天话题。合适而无趣。

所以不如不聊天。

不如直接做爱。

不如只做爱,不聊天。

他把我抵在墙上,抓着我的双手举过头顶,然后很熟练地将另一只手从衣服下摆伸到我背后,只一下就解开了文胸扣。紧接着,他隔着衣服就咬上我的乳头。丝绸布料被他的口水浸湿,好痒,这里那里都痒的不行。

他解开了我衬衫的第二粒纽扣,然后是第三粒。终于摘掉了讨厌的文胸。然后是手指很自然地从裙摆滑了进来,打了个过场似的揉了两下我的屁股。从前面伸进来的时候,他叼着我乳头的嘴里发出一声低哼。

前戏在客厅,第一次做也是在客厅。开着灯做。我的内裤脱到一半,衬衫也只解开到第三粒纽扣,他扶着我,我扶着沙发,就那样从后面插了进来。然后又脱掉了内裤躺到沙发上做,然后又从沙发上坐起来。

做完第一次之后我们分别去浴室洗了澡,他很贴心地只用毛巾擦了自己的身子,让我用了柔软厚实的浴巾。

然后我们去了卧室。我摸着他的腹肌和人鱼线给他口,粗大的性器毫不客气地撞着我的喉咙。他自然知道礼尚往来,于是很娴熟地用舌头和手指让我达到了高潮。他扶着性器进来的时候,我对着昏暗房间里他投在墙上的人影晃了一下神。

不记得我们第二次换了多少种姿势,我比在客厅的时候叫得更大声。如果和炮友聊天的话,免不了要被问平时最喜欢哪种姿势,刚才哪个姿势操得最爽。好在我们不用聊天。

第二次做完之后,我去他的厨房下了两包面。就算是每天健身保持身材的金牌牛郎,厨房里果然也会有这种罪恶的东西。我下了两包,其实就算他不吃,这两包面我也能自己全吃完。他还是吃了。

吃面的时候我们依然没有聊天。吃完面之后我跟他说,我们再做一次吧,做过之后,我就走了。

我不喜欢在别人家过夜,就像我不喜欢聊天一样坚决。

第三次他变得更温柔,比第一次第二次亲吻我的都要多,没再想着变乱七八糟的花样。他是趴在我的身上高潮的,和前两次一样,射过之后温顺得像个孩子。

结束的时候正好是凌晨三点。他说开车送我回家,我知道他只是客气一下。

从顶层坐电梯下来,然后走出了高档酒店的大门。这么高档的酒店,我可能这辈子都住不上。一定有游泳池吧?又能怎么样呢,我又不会游泳。

在街边等车时,我又点起了一根烟。一大口吸进肺里,然后仰头用力把烟吐了出去。仰头的时候顺便看见了月亮。金黄的月牙儿弯弯的,像我笑起来的嘴一样。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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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士代代子青年女无性恋,诗人,作者,非洲文学博士,小幽默家。假装喜欢索马里诗,其实喜欢跳韩团舞。部分同人文英译版发表在ao3: jsddz mastodon: jsddz@ma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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