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299 比成神更重要

澄音不是亂流裡的存在，不是意識體，也不是這意識備份的主人。

靜璇與希嵐關係密切，希嵐是澄音的妹妹。她們之間沒錯有著這樣的一層關係。甚至，把靜璇的共情能力放大無數倍，她跟澄音之間也許確實亦能產生單向的思念，就像殷別對守護神的，如同宗教裡的崇拜……

然而，要造成足夠支持穿越時空的靈感聯繫，直到此刻為止的認知當中，就必須具備情感牽絆、思念、靈感、與意識備份之間的共鳴，四者扭成一團的紐帶……

這裡，是丁東的意識備份裡的過去時空當中屬於蔣空流的意識備份。簡而言之，這不是澄音的意識備份，不是她的記憶，不是她的時空！

在這裡，她只是過客，只是蔣空流記憶裡的投影！

某程度上，丁東與靜璇也是如此，甚至本來就不存在於這意識備份裡！

澄音跟蔣空流之間，或許能夠產生連結他們彼此的紐帶。然而，她跟丁東與靜璇之間……可以嗎？

她不是殷別呀！殷別可是用了三萬年才了解這一切，並能夠加以運用，於是透過丁茜與他們取得連繫。而且，殷別不是人，而是亂流裡的存在，稱之為神也不為過。

難道，澄音……已經跟殷別或蔣空流一樣了？

她是神了？

「神？」澄音的靈感聲調裡盡是不以為然。

在英國皇家音樂學院裡某個角落，白袍包裹著的澄音，不知甚麼時候已把回應蔣空流的一句話給說完了！

「不結識的話，那便根本不用認識了。」

那已成過去的一句回話，丁東自然也聽得見。這……確實很有沈音澄的風格。他不禁在想，在初相識的時候，為甚麼她不這樣跟自己說？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丁東跟靜璇一樣，觀察的視點都不約而同自然而然的投到澄音身上。

而她，也抬起了頭，迎上他們的觀察。

坦蕩蕩的，完全沒有要掩飾，她確實「看見」丁東與靜璇。

就像在丁東的意識備份裡十五歲的丁茜那樣。然而，差別巨大的是，這裡不是丁東或靜璇，甚或澄音的意識備份，而是蔣空流的。再來就是，澄音與他們之間，就算存在思念，似乎都只能是單向的，也絕不可能像丁茜與丁東之間存在的那種無法割捨的深厚……

超脫了時空，甚至已超脫了不知該怎樣形容的距離與阻隔，他們都看見彼此了。同時，澄音的一隻手，彷彿慣性，又似本能的，輕撫著她自己平坦的腹部……

「妳有比成為神重要得多的存在意義？」靜璇的聲音，竟帶哽咽！

「對！」澄音一丁點猶豫都沒有，答得斬釘截鐵，緊接著說：「你們剛才所思所想的，我都不懂。我是怎麼來的？你們讓我知道了，但我確實知道了，卻不明白。然而，我很確定，我們曾經認識。同時，亦肯定的是，我有比甚麼都重要的事要做。」

「妳現在的說話方式，跟蕭邦造蠻像的。」丁東有感而發。

「我知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他。」澄音說得無比堅定，然而在她的臉上，卻滿滿的茫然。

「妳已經很強，不用過分勉強自己。妳的時間，很多呢！」

「妳已經很強，不用過分勉強自己。妳的時間，很多呢！」

很微妙的情景。蔣空流這句話，不單在跟澄音正連上丁東與靜璇的思域的靈感進行對話，同時在相對來說屬於他跟澄音的現實中響起。

澄音的回應，則沒那麼麻煩，直接就當面的丟給了蔣空流……

「你究竟是甚麼人，為甚麼我聽不見你想甚麼？」

「所以，我們想甚麼，妳都能知道？」思域裡，丁東撇撇嘴。

澄音卻根本沒再理他，依然在她的現實，跟那現實裡的蔣空流……不知算是對話，抑或單方面的宣告……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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