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錐
IPFS
寫於2022年11月末
最近因為同學發起讀書會,第三遍讀自己最喜歡的《拜訪革命》,看到這麼一段:
「阿拉伯語從書本裡走出來,七千年金字塔觸手可及。最大的轉變是,你成了『外國人』,走到哪裡都遭人圍觀,小孩自湧上來模擬黑而至的頭髮。與當地人交談,他們對中國的種種幻相或是誤解,最終都會變成你完善自我認知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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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三年飛來飛去。沒有一些朋友那麼誇張,但也去過之前不曾到訪的歐洲跟非洲。在這些國度,像阿煇說的,「香港人」看起來與「背景」有一定對比度。南非小孩會朝你喊「China」、「China」,大人會問你有沒有看過Jackie Chan。在蘇格蘭,我與貴族大學的同學們隔閡難解;別人著恤衫到食堂食飯,我穿短褲拖鞋。
這些突兀時刻,能讓人找到歸屬感——「啊,『香港人』/『中國人』在外,我們都遇到這些毛病。」
去年來台後,這些狀況都沒再發生,倒讓我更難回答身分認同。韓麗珠最近寫自己在台演講是「發聲練習」。我的話,不需要練習...國語/普通話就是我的一種母語。
如果在台灣的港人,跟背景沒什麼對比度,我大概跟台灣、香港、中國幻燈片,都曾疊在一起。只是,我與在台港人「不像」、沒有多了解台灣、對中國更只有碎片印象。在其餘兩地朋友評論、戲謔一地時,我像踮在三角錐頂端;站不太穩,也不想倒下去。
圖:2018年7月,南非Freedom Park裏的織布鳥鳥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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