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47 未來的故事（一）

「你們難以接受的是，既然『流』跟我能夠從未來回到這個時空，也就說明了從今以後很久很久的歲月裡，一切都已給確定了。對不？彷彿一剎那間，確切的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多拼命，其實都改變不了些甚麼。這種感覺，比未知，更讓人感到無力，是不是？」

天野空像在說著事不關己的傳聞，甚至是天方夜譚般的都市傳說，明明在談論自己，卻有著空洞的抽離感。

「還有，你們帶到洋禾醫院來開啟研究的種種理論……」

丁乙總算回過神來，但還是有點激動與恐懼交雜的複雜情緒。畢竟，他本來就是做醫學研究的，忽然發現一直在鑽研的東西，竟然可能來自未來，任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既興奮又害怕……

「無論是因『未來已確定』而來的無力，抑或在生命上的各種想法與研究……」天野空罕有地嘆了一口氣，難得的無奈，苦笑了下，說：「無可奉告。」

這……算甚麼？

「就是字面所解，實在沒有可以說的。就算是我，記憶也曾經給洗刷乾淨過。」天野空這次的答案，非常人性化，充滿了無可奈何，甚至遺憾。

然而，誰也可以在面對難題時感到脆弱無助，只要是人就有這麼的一面。天野空卻不可以！

「我很累了，可不可以有話直說？」丁東沒好氣的說：「裝得又不像！」

「果然，你真不把我當是人。」天野空的苦澀神情全都褪去，換上一彎似有若無的微笑。

「我們應該把你當人看嗎？」靜璇自然跟丁東站在同一陣線。

「我確實是人呀！」天野空聳聳肩，像在說「你們不信便算」！

丁東卻懶得理他。因為，他似乎終於想明白了天野空在幹嘛……

還是之前的那一套，不斷向他投來震撼彈，就是要刺激他，讓他自行思考。那麼，思考的，是甚麼？

「時空井」！那是他們這一段對話的開端，說的是天野空也像他一樣，一不小心，一下控制不住自己，就有可能毀滅世界！

然後是蔣空流。

「時空井」原本是他的東西。而他與天野空，來自未來。既然有了確切的未來，那時空的走向，就已被確定了。

那麼，至少直到他們來自的那一個未來，世界還是好好的，沒有被毀滅吧？又或者，就是因為「時空井」沒再被打開，所以世界才維持安好？

幹嘛把天野空給連結起來？他出現就不斷製造問題，卻一個答案都不肯輕易提供！

不對，天野空再次開始刺激丁東他去思考，是因為知道蔣空流依然是蔣空流……這當中究竟有甚麼關係？

但，這也不對呀！蔣空流只是這個時空的名字，在丁東與靜璇所來自的原來時空中，他們根本不知道有蔣空流，甚至另一個藍昇流，他們也不認識……

那當中，蔣空流與藍昇流，同樣是被稱為守護神的存在，卻擁有完全獨立的人格與意識等生命印記，嚴格來說就是不同的兩個人。根據丁東現時所知道的時空亂流運行方式，兩個「流」當中，一個是另一個的過去。應該是這樣吧。至於兩者之間如何交接的，根本就無從稽考。

丁東估計，應該是藍昇流墮進時空亂流，生命印記給沖刷掉，然後落到現實，成為了蔣空流。又或者，是蔣空流進入了時空亂流，後來變成藍昇流回到現實……

然而，在丁東看來，以結果論，都一樣吧！對「時空井」能否被打開，打開了之後是否真會帶來世界的毀滅……似乎都沒有直接關係才對！哪怕「時空井」在最初的最初，屬於來自未來的「流」……

那麼，是天野空誤會了些甚麼？

丁東的思緒不斷鬼打牆似的，就是想不出一些甚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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