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當我開始戴鋼錶

2021 年 7 月 18 日

從來也不覺得會有這一天

關於手錶，我不是專業，連「陀飛輪」的意思也 Google 了好幾次都記不住它的意思。只是特別會留意帥氣的手錶和帥氣的手錶名星代言硬照，逛商場時也會到手錶店流連幾分鐘，即使什麼都不買。因為不會買，所以也不敢問太多問題，怕被店員在背後詛咒，又未至於會回家刻意找資料了解。所以，除了早期楊千嬅的SEIKO精工錶廣告、劉若英的RADO手錶廣告、彭于晏的浪琴錶廣告和 Lady Gaga 的 Tissot 天梭錶廣告，我對手錶所知不多。

關於手錶，我的記憶是．．．．．．

最初是因為上學。上學需要手錶，不是特別趕時間，但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我不是做事風馳電掣的人，也喜歡把時間放在手腕上，喜歡想看時間的時候可以立即看的感覺。可能這是一個做事的習慣延伸，所以現在工作時，我也習慣放一堆備用的文件在桌上，讓我隨時要用的時候可以立即拿來用，連 print 文件出來的時間也省掉。

再來就是考試，尤其是在學校禮堂考試。那個遠處的時鐘小的可憐，我的近視很深（近視＋散光是左右眼加起來共600多度），難為我為考試的時間飛逝而緊張的同時，又要極力遠望那看似迷你的時鐘，就為了看時間？我看清楚了時間，別人都寫了一題的答案了！所以，由很小的年級開始，我考不考試都會戴錶，考試的時候更特別一定會記得戴。

長大了，就是為了美觀。可能因為習慣了，如果出門沒有戴錶，總是覺得不自然。讀大學前後那段時間，最喜歡的是皮帶錶。那時家人有優惠卷，幫我用半價買了一隻 Olivia Burton。淡粉紅色錶帶，與Miss Dior Eau de toilette香水的粉紅色相近，好像還要淡一點，錶面純白，沒圖案，錶帶也沒圖案，時間指標只有12點、3點、6點和9點四個位置的四條短短的金色直線。我喜歡簡約，但黑灰藍未必太沉悶，所以選了粉紅色。這隻錶戴了差不多6-8年。中間因為錶帶變黑，又爛，最後斷了，就向街邊的修錶伯伯求助，換了新錶帶，伯伯沒有粉紅色錶帶，我當時又急著用，唯有先後換了一條藍色和啡色的暗紋皮錶帶。8年後，粉紅色、藍色和啡色錶帶相繼退役，連錶也壞到修了幾次，找了幾位鐘錶匠修好之後，指針都一動也不動。我心想：也許是時候了。

終敵不過時間的消磨，想跟別人吹噓「這隻錶我戴了10年呢！」也不行。當初鍾情皮帶錶，是因為我喜歡皮帶看上去乾淨利落的感覺。但漸漸，我意識到我這種把錶「粗戴」（不會特別愛疼）的人，是不適合戴皮帶錶的。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到了鋼錶。

以前我對鋼錶的印象是：老套、中學時班裡的宅男同學才會戴、老氣橫秋、冰冷、整天鬆泡泡的在手腕和桌子之間撞來撞去聽到都覺得煩．．．．．．等等，全都是負面的印象。然而，戴了差不多十年皮帶錶（沒有剛剛好十年，很可惜），又突然覺得可以試試鋼錶。

其實當初也沒有計劃要馬上買。心想，找到好看的才買吧。以前有喜歡的男生戴過Edifice，我覺得非常帥（是錶，不是人）。但後來看過商場的錶店，價錢不適合，太貴。之後我就把買錶的事耽擱了。期間，不停流連在「遲些才去買錶吧！」的懶散和「唉，又要用手機看時間真的很厭煩」這兩種感覺之間。

直至到我受不了。

那天我去了荃灣（給台灣／國內讀者：荃灣是位於香港的新界的一個區），在千色店附近的一間小型錶店，看了一會。本來沒打算買，後來女店員落力推介，又為我解答了不少有關鋼錶的疑問。她一看我就知我是門外漢：「阿妹第一次戴鋼錶呀？」。我回答「係呀」。

一開始試戴，我小心翼翼，因為錶店的展覽櫃都是玻璃櫃，即使店員拿出絨毛盒給我放錶，我都極恐懼會不小心刮花別人的櫃或錶。如果錶被我刮花了一點，要我買走，我沒所謂，但問題是我沒那麼多錢啊！家人常說我是粗魯的女生，其實我不是故意的，但不知為什麼東西在我手上總是很容易很快depreciate／變殘舊／壞掉。所以我那天買錶，真是打醒十二分精神地輕放所有手錶。

最後，最喜歡的那一隻沒買，太貴了。所以買了一隻基本款（下圖的Casio）。照片拍出來不很驚艷，這也很正常，因為這只是基本款，沒有陀飛輪，沒有露出機械的透明錶面，只有基本功能：防水、顯示日期和星期。如果它有計時功能我都不會懂得用，懂也不會用。計時的話我喜歡用手機，上課的話可以用 timer ，因為可顯示到仔細的秒數，比較準確。

除了價錢外，最喜歡這隻白色 Casio 錶的簡約和看起來專業的感覺。工作要面對客人，希望別人會覺得我「看起來」很專業，我本身也喜歡給人在工作上專業的感覺，畢竟很多人都會以你給他們的第一印象先入為主。而且，我這種把錶「粗戴」的人，戴皮帶錶只會糟塌了皮錶帶，應該會爛掉一條又一條，鋼帶就比較「襟戴」（耐用）。但最重要的是簡約，我不喜歡太複雜的東西。人和關係亦如是。

我希望這隻鋼錶能起碼跟隨我十年。除非我不喜歡一件東西／一個人，一旦喜歡了，我會很長情。

錶更好，因為錶不會跟你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