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鳥紀元之海伊達戰記(Haiida War)-第七章 [干戈千里]-(4)
蟲母慵懶的看著自己新的身體,纖細軟軔的足節柔荑似的貼在臉龐、頸部、背後、一直延續到腰間,最後集中在小腹上保護著裡面原的胚胎。全身上下佈滿金黃與亮黑交錯的螺旋狀蟲紋,經過漫長的生命歷程,蟲母同化過無數個載體,去蕪存菁,不過就像是換了一件新衣裳……
第七章 [干戈千里] (War and Zerg)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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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母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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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以雅娜,她自黑塔墜落時沒有任何希望,大廳裡那低沉的聲線殘酷的化做指控的話語,一切發生太快,快到她尚未反應過來,盛大的婚禮就在眾目睽睽下變了質,四周充滿著反判的氣味,突然間,彷彿全世界都朝她背過臉來,不能再想,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
(半空疾風來襲,新娘的嫁衣給吹的鼓脹起來,之前的承諾還不算太遙遠,變數卻是轉瞬之間,依稀記得,男人冷漠的金黃色豎瞳裡曾經也有她明媚的身姿。)
龍蜥黑塔是蘭卡拉星的政治中心,
塔底的四周是黑曜岩風化出來的沙地,
在豔紅的彩霞前,
高聳入雲的塔是把鋒利的剪影一刀劃開了聖月的天空。
(肉體強力撞擊在漆黑如墨的沙地上是悶聲不響的句點,血滲出來彷彿有它油滑的張力,無法被大地快速的吸收,於是環繞著白蠶似的身骸完成了一朵異形的向陽花。)
在黑沙裡靜靜懸浮起無色膠狀物,
從細至大,
像泉水般朝外泛開,
柔軟的薄膜變幻著形狀,
牠快速移動,隨著環境不斷改變顏色。
寬廣的視線裡,
牠凝視並嗅著,
在地面上有很好聞的血腥味,
新鮮的像剛剛從樹梢上掉落的熟果,爆裂出濃厚的甜香。
(細金線密織的嫁衣上濺滿了血污,裝飾的蕾絲緞帶和花鈿四散飛揚,她似乎還存留氣息,抽搐的肢體不自然的翻轉過一邊,側著頭朝向前方,臉上還保有著墜落前的風采,美麗的妝髮依舊,濕潤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帶著之前的絕望與不可置信。)
她自己送上門是緣份使然,
雖然這一切並不在計劃之內。
在蟲族的生命裡,
老舊基因已經承載不起新世代的巨大需求,
牠需要製造新的血緣和新的身體,
去鞏固牠在母星基奧瓦(Ki-O-Wa)的地位。
牠上前用浮囊觸角包裹住她,
沒有遲疑,
隨後從頭開始"消化"獵物,
這將是牠的新生,由皮到骨與血肉同化,
幸運的是,牠找到了正在孕育生命的母體,
這些強大的基因以及腹內兩種血緣的集合體可以讓牠脫胎換骨,
這種喜悅的心情像是激素般在牠體內發酵著。
伏在沙地上的身體停止了颤抖,
牠緩慢的把上半身轉正,
碎掉的骨格被蟲節代替,
反覆間變得異常堅硬,
綻開的皮肉被蟲的強大細胞重建、逐漸恢復原樣,
在其上開始呈現出綺麗的王族蟲紋。
原先這個身體的腦組織還留有一半,
牠坐起身一面聆聽下半身經由修補時發出的卡拉卡拉聲;
一面用手指從顱骨側面的大洞裡掏出腦髓碎屑放在唇邊嘗了一口,
陳舊的物質要好好的處理掉,
連同那些無法優化的記憶體,
蟲族的情感意識很低,
多少愛恨情愁對蟲子來說皆是虛妄,
牠們的最高集體意識是將"進化"推向完美。
新的腦殼在極短的時間裡生長完全並佈滿毛鱗,
牠滿意的把米白色的長髮攏了攏,
順便把沾粘在上面的腦漿拍去,
這套人族皮囊年輕、美麗,
體內負面而絕望的氣場是可貴的養份,
恐懼與怨懟使心靈脆弱、便於入侵。
(在腦海裡一幕幕消化著阿以雅娜舊時的記億,彷彿這是對她曾經是個人族的證明儀式。)
蟲母慵懶的看著自己新的身體,
纖細軟軔的足節柔荑似的貼在臉龐、頸部、背後、一直延續到腰間,
最後集中在小腹上保護著裡面原的胚胎。
全身上下佈滿金黃與亮黑交錯的螺旋狀蟲紋,
經過漫長的生命歷程,
蟲母同化過無數個載體,
去蕪存菁,
不過就像是換了一件新衣裳……
身下的黑曜岩沙地又開始出現漣漪狀的波動,蟲母揚起了花邊似的觸角,感受著空間場裡產生的靜電,地底的蠕蟲鑽出了地面,並用巨大扁平的蟲顎撐在中心,孩子們已經迫不及待迎接牠的回歸,蟲母走上黑色的蟲顎,站在迴旋的細沙中快速往下沉,陷入了墨色的流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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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階蟲族所擁有的集體意識,會相互傳達從外界得到的基礎知識,照著大腦的進化程度,而左右蟲的成長,當進階等級越高,牠們的體型、能力和基因便會更加完善,其中極少數會升級為新任的腦蟲。
蟲母的體系不需要聽從腦蟲的控制,但是舊的腦蟲卻會混亂蟲族內部團結。
侵略是強大的根本,一個暗藏著疲弱縫隙的星球,像遭白蟻蛀空的大廈,同樣也是適合蟲族分裂沉潛的地方。
在此,已經與阿以雅娜同化的蟲母站在鬼之森裡的其中一棵樹下,剛剛看著兩個海伊達年輕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其中一個紅髮男孩的臉蛋跟牠或者說是牠的宿主長的一模一樣,同樣被創造出來的雙生子卻有著不同的靈魂羈絆……牠歪著頭好奇的嗅著空氣裡濃醇的香,"記憶"裡宿主的胞弟原是雄配 Beta ,如今散發著卻是雌配 Omega 的信息素,這樣子的異變又是誰同化了他呢?
鬼之森的中央聚集了數棵古老的原生樹,這是樹海發跡之地,也是蘭卡拉星上引力最混亂的方位。
樹的頂端和鐘乳石窟間還留有空隙,整個空氣的流動循環像是縮小的颱風氣旋,它捲起了成頓紫色的葉並帶向高空,紫色的迴轉氣渦自四面八方朝中心收緊,乾燥的空氣裡讓靜電到處流竄閃光點點。
蟲母朝前走去,身上殘破的紗衣由霧白的蟲絲照著纖維自動編織起來,每走一步,就有所不同,衣服上屬於人族的裝飾物被丟棄,全部由花瓣似的觸鬚取而代之。原先琥珀的眼球轉變成黑色,粉白的皮膚又重新豐盈起來,長髮間的污穢被吸收,米白的色澤有些淡淡的光暈,彷彿開始有著它自己的生命,輕巧的隨著腳步起伏。
牠的四周由工蟲起結了蟲苔,滑膩充滿生機的蟲苔開始蔓延、包裹住樹根,古老的巨樹再不能移動,牢牢的柱立原地,樹上的葉不屈服的爆裂噴發,紫霧塵霾,厚重的迴盪在空氣裡,吸入傷害而亡的蟲墜落在樹下,肺葉從內裡像蜂窩般被穿刺出來。
蟲子前仆後繼圍繞在樹幹上,踏著同類的屍體重疊而起,之前人族的偽裝已然失效,樹群察覺出蟲族的氣味,但一切都太遲了。
蟲母的護盾在樹海只能保持短時間的便利,牠必須再次開啟微型蟲洞,打通兩邊星系象限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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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無風的樹林裡有奇怪的氣息流動著,路塔停下腳步聽了一下,四周盡是沙沙作響。
『樹群在燥動著,而且一起朝某個地方移動。』視力很好的達亞米(鷹場)對在旁扶助他的路塔說著,他被樹林攻擊的傷還在恢復中,因此依然虛弱。
『發生什麼事了?因為蟲族?』
『你不覺得連蟲也消失了嗎?』瑪卡亞(瘋馬)的光之能量體拖著長長的尾巴,在林子中探索著。
『我覺得我們得重回樹海的邊緣,靠近鐘乳石石壁的地方,至少確定有一邊是安全的。』路塔看著樹移動的方向思考著,這時候是要一窩蜂跟著去呢,還是停下來稍等片刻,想到後面有傭兵隊、前面有蟲族,路塔希望在沒有方向感的樹林裡可以找到一個無害的角落。
『您的意思是攔下一棵樹來問嗎?路塔大人。』它圖亞(狐狸) 忍著笑,滿臉正經的問著。
瑪卡亞(瘋馬)充滿警告的一掌打在它圖亞(狐狸)腦門上,現在這位路塔太"平易近人",有時讓手下很不習慣。
當路塔用有鱗片的左手放在其中一棵樹幹上,並很有禮貌的詢問了"那邊是樹海邊際"的問題後,樹搖晃了一下,隨後用樹枝勾住了路塔的衣角,示意願意帶他們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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