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迷宮》

灰太的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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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屍》

在陽光慢慢散去的午後,夕陽的尾巴透進我狹小的房間,腦海突然浮現出某些瞬間。看到他蹲在廁所的一角,捂著腦袋,低頭沉吟。又看到他無力地躺在床上,呆望天花,想著今天要吃甚麼呢,要不外賣好了,如此輕率地決定事情。

系上領帶,搭上前往工作地方的公車。公車上看到了一群屁孩,大聲地說黃色笑話,忍俊不禁,內心嘲笑的聲音具現化了,被旁人凝視著,臉紅了起來,有點尷尬。到了工作場所,你好,今天多多指教,循著禮節,今天也好好地表現了,為自己的禮貌樣子拍掌。忍俊不禁,內心嘲笑的聲音具現化了。

下班了。提著公事包,與同事喝了酒,一人回家。夜裡的高樓大廈很漂亮,燈紅酒綠,今晚也沒有星星嗎,心想。這座城市真熱鬧呢,夜裡如是,如此閃爍的燈光,是那裡的燈特別亮嗎?無所謂吧,很多東西都是。


二. 《撕裂》

這晚去了平常常去的酒吧,點了平常喝慣的酒,不濃不淡,我喜歡。遇到了酒友,每逢星期天晚上都會碰到他。相熟嗎,倒也不是。但也不算是陌生人。和他聊了工作,聊了最近迷上了一款遊戲,種種有的沒的的事情。也聽他說了創業的事,雖然我沒興趣,但還是認真回答了一下。

回到家,凌晨三點。衣服散亂地放在了家裡各處,屋子裡有陣異味,原來昨天晚上的碗還沒洗。沒有立刻清理,去洗澡了。一下子熱水淋下來,身體立刻醒了,整個人也醒了。

每天都會花時間看看鏡子。今晚看鏡子的時間特別長。

又走樣了,比起之前更甚。忍俊不禁,內心嘲笑的聲音具現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漸漸聽不到自己狂妄的笑聲,只聽見有人在模仿嬰兒剛出生時就懂得發出的聲音。


三. 《逃》

買了飛往夏威夷的機票。拋下了工作。

旅行的意義是甚麼呢?以前常常想,卻也想不懂。現在總算是略懂一二。

今天和那邊的人聊天時,我要說我叫甚麼名字呢?我是甚麼背景的人呢?說我是自由工作者好了,取材關係來到了夏威夷,想想也覺得有趣。忘掉過去,忘掉自我,有多少時間人可以有新生命,就是這樣旅行才教人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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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和人一夜情了,說起來她叫甚麼名字?這幾天也到了不同地方逛,自己一個人旅行真好呢,自由自在,累了就停下,偶爾跑跑。不想回家呢,要不再多留一個星期吧?但是機票已經買好了......

現在的房間正好可以看到海,陣陣海風吹來,非常舒服。也讓我想起那個密不透風的家,還有點臭。要不回去辭職吧,好像很多事情都厭倦了。好想要些新刺激,但要改變有點煩。怎麼辦好呢?說起來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是怎樣?不清楚。連小時候教的東西都忘了,怎樣會記得有人說過最理想的生活。不知道,回去再說吧。

時間到了,這寫到這了。

回到家的那個晚上,夢裡,我看到一座五十米高的大門,它只留下了一絲門縫,然後我在猶豫,要不要出去呢?


後記:

本來想用一個比較正式的資訊性的方式去聊「逃」這件事,但是我又覺得這件事太抽象了,太正式的表達難以直中紅心。於是腦袋裡突然蹦出了這樣一個人物形象,我想它雖然虛假,卻也是最真實的。用了比較類似日記的第一人稱去寫,想說的事情都藏在字裡行間了,懂的人自然會懂,也因為不想太刻意去解說,才用了這種方式去寫。如果你有共嗚的話,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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