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劃出一道情緒界線
越來越不擅長與負面情緒相處。另一半的, 家人的,朋友的負面情緒。
自己偏偏對一點兒情緒偏差都異常敏感,變得戰戰兢兢,好像應該要為對方做些什麼。
以前還算能平心靜氣聆聽他人的抱怨 — — 筆竟不是切身的事。近年的我卻慢慢失去了排解他人情緒的耐性。
我變得很容易接收到旁人的負能量,感染到消極的情緒; 幫不到別人之餘,自己也變得心煩易怒。對著經常深陷在負面情緒卻無法正視問題的友人,會感覺很累,能避免就避免成為他們的傾訴對象。
母親也是一個典型什麼也看不順眼的人。雖然一年中實際相處時間不多,但也正因為這樣,更希望共處時盡量滿足她的要求。去年她來我家暫住,短短一個月就讓我疲憊不堪。 不單是碎唸食物不合胃口,就連對陌生人的行徑都有意見。那個月每天放工回家,都想把洗澡的時間延長,因為那才是屬於自己的,安靜的時間。
後來跟幾個朋友說起,才發現處理日漸年老的母親的古怪情緒也可以是種修行,也不是只發生在我一個人身上的事。(關於這個日後再寫寫。) 有朋友提醒我說, 我們不可能改變他人亂丟負能量,同時我們也沒有責任去承擔太多對方的情緒,即使親密如家人。每個人可以盛載的負能量有限,不是一個無底的洞,不可能無限接收別人扔掉的情緒垃圾。清楚的情緒界線不是自私,反而能讓我們更有力量,更能為對方帶來正面的影響。不再感到能量都給耗掉,因為我先把自己的心照顧好了。
去年六月以來香港的事令很多人都陷入看不到未來的狀態中。自己離家遠,有時覺得自己沒資格評論抱怨,更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情緒和身處香港的朋友傾訴,只偶然和政治取態一樣的朋友圍爐取暖。雖然如此,多月來每次出門, 一談到自己來自香港,初次見面的人都會主動提到抗爭之事。 對方有來自台灣中東日本英國越南甚至遠至非洲的人,都總是神情凝重地說,他們真的很勇敢呢。每次都要在陌生人面前強忍著快要掉下的淚水; 這種感受,和每天滑面書時都要忍住不哭的痛,相信是很多海外港人的共通感受。今年一開始爆發疫症,隱形的病毒和無能的政府把大家的恐懼帶到臨界點。看著每天搶口罩搶廁紙,和有關病毒的真假新聞,好想好想疫症快點看得見盡頭。香港應該需要很長的時間復原,我們得好好照顧自己和身邊人的心理健康。
我就是在這個環境決定開始寫作的。還未想到如何,但如果能為誰帶來一點點溫暖和力量,我會覺得很快樂。我會努力練習成為這樣一個作家的。
喜欢我的作品吗?别忘了给予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在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一起延续这份热忱!
- 来自作者
-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