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花
IPFS
已經4月下旬了。新英格蘭的樹還跟冬天一樣肅穆。事實上,肅穆不過是光禿的好聽一些的說法。是的,樹上什麼都沒有,從十一月以來就是如此了。跟其他地方不同,新英格蘭的冬天不僅是蕭瑟,它是完全光禿的。積雪的時候尚有滿頭月色,雪一化,天地間只有荒涼的一片,除了灰色的樹和綠色的松針,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一點別的顏色了。
有一個例外。我的院子裡出現了一隻小鳥。我說小鳥,並非文學形容,描述事實而已。它小得像隨時可以被塞回鳥蛋裡。但它足夠特別。它渾身通紅,不摻任何一點點別的顏色,就是一潑下去,火焰一樣,通紅地一卷。所以我總是很容易就發現它。而且每次看到,每次心中都驚呼一聲。那種火紅,你一輩子都不可能習慣。
它不像對這裡任何一棵樹情有獨鍾,因為我在好多棵不同的樹上都見過它。但它似乎確確實實對我的院子情有獨鍾,因為從十月到現在,沒有哪個月我沒有見過它。雖然我並不知道為什麼。
昨天,它正好停在了我書房外面的梧桐樹上。我看著它,它也扭頭看我。我突然明白了。它就是我冬天的花。
如果等不到春天,就把自己變成火焰。
Like my work? Don't forget to support and clap, let me know that you are with me on the road of creation. Keep this enthusiasm toge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