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七日记
IPFS
2024.10.07
一年了。不知道作何感想。事已至此,该哭的、骂的、崩溃的都遭过了,对着空气说话也说过了。但还是不甘放弃,我相信,我相信会是值得的。
早晨七点起来去医院。最怕医生问的一句话竟然是“你觉得这个药究竟对你有用吗?”我明白疗愈不是线性的,但还是会为这种螺旋式原地踏步感到沮丧。
他们说,你肩负着太多责任,把自己压垮了。他说,你有点疯的,一点就爆炸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不疯的,宝贝。
我也念想你,没有一天你不在我的心上,但我知道即便你没有我也会过得很好,就像过去和现在一样。我对你的思念不足以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石子落入湖里,仅是在湖面泛起涟漪而已。
我也明白的,大家都很怕我,怕我悄无声息就走掉了。害怕失去我。我也是同样的感受,害怕失去自己。我也不想再被巨大的黑洞吞噬,在那以后我不敢一个人睡觉,怕再也醒不过来。在噩梦里呼吸过速惊醒后,我把手心放在猫的肚皮上,学着他平静地呼吸。那是他奶猫时期,每天都睡好久好久。
这一年我好像心态上衰老了几十岁,我都不愿说是心智成熟,只有默默的悲哀。在看过加沙人经历的枪林弹雨后,还有哪些恐怖电影能够让人惊骇,不纯是装腔作势的滑稽?
为加沙朋友筹款十几万美元,换得一点对自身和平之愧疚的安慰,他们说,谢谢你,我在为你们祷告。与此同时,朋友对我说,我也在为你祷告。
我不信神,但我还会一如既往地相信人。哪怕我不相信这一生是值得过的,我依旧相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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