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釋懷:天下萬事難妥當,獨自一人最逍遙
中國古代文學留派當中,有一流派誕生於壽命167年的北宋,首次出現在北宋政治家、文學家、軍事家和教育家范仲淹筆下的『漁家傲·塞下秋來風景異』,北宋中後期蘇軾大力提倡寫壯詞,欲與柳永、曹元寵分庭抗禮,此流派由此進入第二階段即奠基階段,而第三階段的興盛,則是因為滅了宋國的靖康之亂,繼蘇軾之後,次派文學更是得以猛烈發展。
這種文學流派中,出了許多傑出的詩人與文人,像是辛棄疾、蘇軾、陳與義、李綱等等在南宋時期統治文壇的能人,他們在愛國理念的基礎下,描繪壯碩山河,歷史遺跡,且在鼎盛時期,也就是靖康之亂之時,更是有同蘇軾一般書寫愛國情懷、渴望國家再度興盛這樣詞風的詩人及其作品。
不過這樣一個在動盪時期興盛的文學流派,是什麼樣的風格呢?
豪放派是一反傳統的嚴謹,題材不拘且直言率真的文學風格,它境界宏大,氣勢恢弘、不拘格律、汪洋恣意、崇尚直率,而不以主含蓄婉曲為能事,而且喜歡以國事為題材,反應生活,最核心的精神個人認為就在於它直接的表達,不管是對於滅國的憤慨,或是對於遠大國家認同,可以說是沉迷在自身的熱情中,而產生的文字自然是滿滿的情感,瀟灑、桀傲不遜的風格自然是較婉約派來講描寫沒有那麼細膩,比起縝密的文章結構或是綁手綁腳的規則,豪放派更重視將澎湃的情緒表達出來,特別是面對這樣如海浪動盪不停的國家,它的精神可以很豪邁,也能展現出視死如歸的感覺,那是現代人難以體會的決心,是現代人缺乏的種族認同,是什麼樣的一個背景,什麼樣的時代風氣,能夠產生這種保持強烈理想又不畏他人眼光的,心直如箭的文學?
導致北宋滅亡的靖康之亂,本身就不是突如其來的單一事件,這就必須追溯到這個短命國家不穩固的前世了,那波動的歷史讓人感到五味雜陳,因為他曾是繁盛的大唐王朝,而病情的漫延來自爭奪皇位為目的的安史之亂,當時的問題其實都不離:藩鎮割據、宦黨專權、外族侵入及牛李黨爭這幾種不斷地逼國家走向衰微的原因。當時的領導者,也就是皇帝,因為發現派去地方的軍事將領,在各地自立為王,逐漸的脫離中央管制,就如同各地的小國一樣,已經是半獨立狀態,而在以前的制度來講,是絕對不能容許這樣藩鎮存在的,積極的討伐就開始了,而且節渡使的權力過大,當衝突時便會與中央作對爭執,藩鎮割據中,加速唐朝滅亡的則是黃巢之亂,大規模戰爭及大量死亡人數重創了已經重病在身的唐朝,可以說是被補了一大刀。
以藩鎮割據來說,不論具體細節,本身動亂的屬性無非就是奪權戰爭或是申訴起義,因為皇帝為了避免權力被奪,對於各地辛勞軍隊的慰勞只有粗茶淡飯,也就是不重視他們,而且顯然皇帝並沒有讓他們擁有願意為國家付出貢獻的心情,比起大國目標,他們只想要藉由你爭我奪獲得同等待遇,所以一切民變或是動亂幾乎都是這兩種理由,而以皇族來說,他們為拱固既有位置,無法顧及民生及計畫的合適性,幾乎將資源都用於自我保護跟攻擊,有時也妥協了最後限度,納入外族的支援,最後變成引狼入室的局面,歷代君王不范嘗試想要改變這情況,但仍然不敵被危險逼逃、被人架空等等失權命運,最後國家在極度脆弱的情況下被藩鎮分食,並且開啟各國林立的五代十國時代。
宦黨專政,算是內憂外患的內憂,宦官本身就是皇帝的家臣內侍,許多皇室的內部資訊相信他是非常熟悉的,而不論皇帝或是國王,這些權貴對於家奴的信任可謂毫無疑問,也曾有君王因為將資格與權力交管給這些宦官,自然讓它們有趁虛而入的縫隙,自皇帝幼小時便有護駕之功,自然會成為一個破口,引起宦官干政,架空皇帝,所以過於信賴而引發的宦官之亂一直是朝代殺手,唐朝則是最嚴重之一。
外族侵入,則是基於前兩種禍害的奠基,給外族製造了空間,外族諸如像是游牧民族,缺乏資源,因此覬覦中原豐富的資產很久了,自然是會趁人之危。
而牛李黨爭,則代表政治敗壞,社會因為昏君我行我素的作為而貧富差距太大,民不聊生,曾也有過度徵稅而引起的爆亂。
歷史的長流川流不息,其實我們無法以現有的情報跟價值觀去論斷古人的選擇,但其實人性是一樣的,因此我們要去了解,這樣一個文明的生滅無常,展現了人類的哪些特質。單單一段中晚唐,經歷五代十國,到宋朝的時期,我們其實能夠發現,只要有權力有堅持,自然不可能天下太平,我們華夏文明擁有五千年歷史,皇帝更是上百位,朝代更迭了八十三次,昏君不會是唯一滅亡的元兇,我們看看唐宋的生命晚期,本就是在內憂外患的影響下死亡的,而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問題,說穿了就是各自想要自立為王的心態,因為有權力就有人覬覦,而在位者除了缺乏經驗、情報情報外,就是顧此失彼,我們很容易看的出來,他們其實在保住自身與信賴他人搖擺,像是藩鎮割據跟民變的原因是因為上頭態度不佳,對於這些報忠孝國的軍隊不予鼓勵犒賞,但如果太過縱容又會擔心他們反噬,如同宦官之亂一樣,也就是橫豎幾乎都無可避免這種爭執,國家只能一直選擇用戰爭的方式,犧牲人民掏空國庫,只求繼續茍沿殘喘,而之後也會出現嘗試避免這種分裂權力的局面的人,但他們建立起的防護很快就會因為壽命將至,或是被人鬥跨而隨之回到動盪的狀態,等於幾乎沒有人能夠穩住這江山,五代十國中各小國的興盛本就是曇花一現,很快就會因為各種勢力的破壞而消失,可以說基本上沒有辦法確定到底怎麼做能夠平定天下,這番的不確定感,這樣的緊張焦慮,大概是當時人們常態的心理吧?為了奪得曾經的王座,或是為了複甦自己所認同的王國,如同李克用一樣,交拖給兒子的三箭之仇中,就有報朱溫一仇,類似這種動力是當時人行事的動機,其他還有很多很多,但也都跟個人有關罷了,但這些動亂底下的,還有這些渴望平安的百姓,他們一直在承受很大限度的摧殘,財務被剝削被掠奪,一切都是為了上面的人的爭鬥,已經死多少人了呢?後來的豪放派文學並沒有辦法提出平安的做法,因為實際上也沒有人能夠將一切做到最好,只能盡可能避免或是減緩,讓平民受了這麼久的摧殘後得以暫時舒緩,因此豪放派文學就是將這無法實現的夢想寄託於文字,他們率真直白的表達,他們只想要一個平穩的生活,而不是再次動盪不安。
那這跟現代人有什麼關係,我們可以想想看,這樣各方皆是顧此失彼的情況,我們並不陌生,因為我們的人生就是如此,同樣的如同這般亂世,我們不需要是領導階層的人物,就有夠多事情可以擔憂煩心了,何況上頭的人們。現在這個小島的處境,好似這些本為中原一員的藩鎮,為了要空范的獨立而選擇脫離母族,我們說別人有野望不顧平民,那我們是不是也一樣呢?應該說,很多東西幾乎都是不可控,以國家為單位,就是我們不願意選擇妥協,而在皇帝的領導下前進,而這一切都沒有辦法和諧,因為還是像以前一樣,有堅持就不可能太平。那我們再拉回到個人所能感受到的範圍,像是是你的人生目標,不論想了甚麼策略,一定有自己沒有意識到的,不要說一帆風順,多少波折一定有的,我自己最有感覺的就是人際之間看不清的線,總是想著自己的貢獻能夠換得他們的賞識,但如同將軍與皇帝的關係一樣,不過是個動搖政權的隱患,若沒有武力沒有對他們而言的價值,很難說到底怎麼做,皇上才會提拔你,到底怎麼安排,臣子才會聽話,只能每天每天想著,今天要玩什麼梗呢?這就是這種不可控不可逆性,家庭也是事業也是,國家也是,也不知道為甚麼可以那麼堅持那個選擇,因為覬覦嗎?其實這樣遮騰下來,到底要什麼,為什麼嘗試統治卻總是沒有辦法,不過是統治國家統治財產統治人際統治家庭,我們一直嘗試把局勢往我們希望的方向拉過去,為此焦頭爛額,為什麼放不下?因為就是放了不知何去何從,或者要是更加辛苦才能得到應得的待遇,那我們寧可走捷徑,就如同以前打仗一樣,這個國家的人民想要什麼呢?或者我們自己要什麼呢?以前是因為國家爭鬥,人民不得逃離,被迫承受,那現在誰逼我們?生活、家人還是個人潔癖,這美麗的星空底下,人類的文明不斷成長又滅亡,我們壽終以後還不如青山的一輪年歲,憂愁的理由已不是離鄉而是求不得控不得,何苦為難自己呢?但,我們要甘願這樣過活,因為只要想著眼前的美景,而非身後的質問。
在佛滅二百年後,有一位曾經殘酷無情但被感化後非常尊敬佛法及出家眾的國王,對於僧團都大賜供養飲食,而那時候有許多外道嫉妒僧團的待遇,因為他們自身得到的供養沒那麼豐富,而他們竟選擇剃去頭髮,穿上架沙模仿出家人,跟僧眾一起住,一起頌戒持戒,然而這些外道並不願意腳踏實地的落實解脫教法,他們用外道的道理去解釋佛法,用自己的觀點理解佛法,所以當時僧團的純脆就受到他們的擾亂,第三次的集結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基於重新明確化佛法的道理跟僧團的純粹而做的,這些外道如同嘗試架空皇帝的宦官家臣,他們期待著僧眾的待遇,而不願意自己遵守解脫法,從而真正配得這些福報,他們也許會想:那是佛法太嚴格,如果寬鬆些,不是很好嗎?同樣也能有福報啊!但佛法跟動盪的古代朝代不同,跟勾心鬥角的國際不一樣,佛法並不會真正被鬥跨,並且不可能因為無法達到程度的外道妥協,之所以不會妥協,是因為在佛法而言,它教導的是讓人們從這些歷史、生活、煩惱以及因緣去看出,如同朝代一樣,不可能有人能夠真正制理這亂世,因為每個人自身的困難跟狹隘,會讓我們的眼界如瓶口,偏重一方而不能放手那些享受與頭銜,這跟古代的藩鎮割據、宦官專政等等問題,是一樣的理由的,而這些外道也是,他們都想要,獲得不屬於自己的福報,其實佛法是希望我們說出口,我們的祈求,好能夠幫助我們,看是能怎麼去改變或是達成,因為隱藏是動亂的溫床,地方將軍以為皇上容許冒犯,父母以為了解孩子,個人認為能夠融入群體,這當中也是許多不清楚的決定與認定,所以才會希望如果願意的話,我們必須要對自己的目標有所了解,行動不要快於想法,若是希望得到尊敬,要用正確的方式而不是自認為能行得方式,佛法希望我們都能自己明白自己的習氣與善根,盡量栽培善業,才能讓自己的處境安全,說實在的,個人的經驗多少都能一窺,那種失重感。這就是限於習氣與輪迴的,我們的狀態,所以何不釋懷呢?已經知道了,別人就是這樣阿,就是這樣每次每次,都為這些摸不透的暗潮煩心,那自己還要為了什麼而堅持呢?沒辦法知道為什麼別人那麼堅持那麼血淋淋,那就自己說,說為什麼還在堅持從這不知何時會結甘露的樹下等待,修行的確是捨棄,因為沒有辦法在現有的基礎上去改變,太難了,一切都是如同藩鎮與宦官一樣的雄起,所以並沒有要當王,而是脫離這個玩不完的遊戲,所以希望藉由學習,去了解自己的結,也知道別人的結。
之前提到這種歷史上的問題也發生在個人或家庭,因為我們依賴外界,所以別人的不給予跟態度,一切都會壓著自己喘不過氣,不習掏出所有而求滿足,但是我們的想法通常單線,也就是不會讀空氣,我們以為自己已經掌握,實際上別人不會當你是回事,每人都認為自己懷才不遇,但實際上是我們根本無法知道到底什麼是規則,只有對立或交換,沒有情誼。所以才會放棄啊,已經沒有必要了,也沒有辦法了。
佛法是要單純化,因為單純才能避免陷入漩渦
佛法是要要求,因為要求才能面對問題
佛法是要檢討,檢討才能發現自己不明白的問題
佛法是要解脫,解脫才能根本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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