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或活著只是一念之間,因為我還有我的狗
IPFS
Rony,因為獸夾受傷被通報進所,在裡頭待了將近兩年。
我從台北收容所帶回他,慢慢讓他信任我、信任環境。至今也才十個月,卻好像早就有他在了。
《有時候,不加油也沒關係》在〈當你想要傷害自己的時候〉中,註記了一條:找一隻狗,任何的,並且撫弄他。
狗狗療癒力,有時候是真的有用。
昨晚,大概是我最主動接近死亡的一次
被問起近況時,我總無法即時回應,要說好還是不好。已社會化的個體,總在嘗試掙脫所有虛假,狠狠甩出一記耳光,逼迫理智下線。
追根究底是註定好的羈絆,也可能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有些事情說出口就真正成為事實。
迄今已試著讓它成真好幾次,和朋友和醫生和家人,但「我」這個主體,卻沒有感到任何一絲救贖,只有疲倦與厭倦。
要打從心底愛一個人,怎麼比恨還難。
生命永遠無法戰勝那顆巨石,只能不斷推著,耗盡所有力氣地推著。直到能把痛苦視為吃飯睡覺般的日常課題,而再也感覺不到痛苦。 當活下去是唯一選擇,有如落葉 多麼自在、從容,多麼美麗 也多麼的無所適從 時刻都在等待 能夠優雅地降落
我看著Rony,想著該拿他怎麼辦,就像《After Life》中的主角Tony,惦記著已故的妻子交代的每句話,包含照顧他們的狗。
卡繆在《薛西弗斯的神話》直指:「只有一個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那就是自殺。」
人生本來就是荒謬的,當我們徹底意識到「世界本無意義」的事實時,會想消除它或戰勝它,然而「反抗」荒謬,本身就是一件荒謬的事情。
反之接收荒謬、當個「荒謬的人」,我想我沒有那樣的情操。
當我再次醒來,徹底感受到卡繆撰述的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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