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418 該被遺忘之地（二十二）

　　「妳懂了。雖然不知道為甚麼，但感受到這樣的東西，在這裡……這時代，似乎不是甚麼好事呢！會很危險！」

　　那名男生的聲音，本憨憨的，明明似乎知道得很多，卻像嬰兒般充滿對世界的好奇。

　　呃！嬰兒……真的是這樣嗎？怎麼會有這樣的聯想？從來沒想過嬰孩出生後，成長到開始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之間的時間是怎麼樣的！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感覺？又為甚麼會如同憑空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想法，認為那男生表現出來的好奇心，如同嬰兒？

　　女生想不出個所以然。無意識之下，她也沒發現，自己縱使舉步為艱，卻還是在一步一步的往那兩個男的走去……

　　「先不要過來！不是剛說了？妳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呀！」

　　「為甚麼？」

　　女生試圖在腦裡自主的表達想要回應那男生的意思……

　　然後，竟然……

　　「妳……懂了？怎麼比我學得還要快？」

　　男生的聲音換成興奮，只是覺得神奇似的，卻一點也沒因為女生忽然就懂得運用這種微妙的溝通方式而難以置信或無法接受。

　　「我……不知道。只是想要這樣做，就做到了！」

　　女生止住了腳步。來到此刻，她才驚覺自己做了些甚麼！

　　這……是神的能力呀！怎麼她也會？

　　「小空開心壞了！」

　　果然，女生往阿流與小空那邊望去，確實見到忙個不停的兩人，此時此刻，竟然忙裡抽閒的，發了瘋一樣的，對視著，卻狂笑不止！

　　「他還沒學得懂，所以還得由我來代言。他說妳是第一個，所以如果要給妳起個名字的話，當中得有個『一』字！」

　　「你還沒回答我，為甚麼我會有危險？現在是戰爭時期，危機不是理所當然嗎？」

　　女生眉頭緊皺。一時之間，死不去，被救回，來不及折返外面的戰場，卻驚覺自己多出了的某些東西，既新鮮又美好的同時，似乎還會帶來她意想不到的後果……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複雜……

　　也對，從前就根本不會有所謂的「心情」……

　　咦？

　　忽然之間，實在太多足夠讓她不知所措的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女生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往後該何去何從？不回戰場嗎？資源是必須爭取回來的呀！不戰，可以嗎？

　　女生訝異的發現，她又多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不想再參戰了！哪怕以後，或許無法再分配到足夠的生活資源，或許會過得比較沒效率，甚至或者無法再參與學術研究，沒辦法參與讓文明給推進的所有相關事務中……然而，她確實感到，自己不想再返回戰場。她真的，不想再戰了！

　　「妳是我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裡，第三個接觸的活生生的人呢！不過妳的反應，比較正常！無論誰一旦接觸從未了解，也沒感受過的東西，而且那些更完全顛覆了自出生以來一貫的認知，大概就該是妳現在的感覺。哪有人像小空這小東西，理所當然的就接受所有對他來說該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呢！比我更像一塊可以無限吸水的海綿！知道那是甚麼嗎？我在遠古的一些文學中看到的，是以前用來清源的東西，可以吸收水份……」

　　那男生，似乎很健談？女生在腦裡聽見他的聲音，同時又眼見他跟那小男孩在不遠處滔滔不絕的在交談。他們甚至還在救人！

　　「這裡那五個男的，是最後能幫的人了。他們……竟然是互相撕咬，連喉嚨也給咬斷，導致呼吸出問題，分泌又倒流甚麼的……竟然是活生生的彼此廝打至生命垂危……大家都有仇恨嗎？怎麼都這樣？」

　　「你的聲音，為甚麼連在腦裡聽見的這種神才能發出的聲音，都在顫抖？」

　　「神的聲音？妳也會呀！」

　　女生挪動身體，讓自己盡量更接近年紀差距不少的那兩個男生。雖然跨過一堆堆人的個體，以她此刻的狀態，還是有點麻煩，但只是擠近一點，似乎還可以……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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