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事|使之恆以流動
長大之後的哭過一夜
再也不是簡單的哭過就好的一夜
長大之後的哭過一夜是
是問題仍舊還在被解決的路上只是哭出了一點可能的哭過一夜
人家說 心念一轉 就什麼事都對了
當下的直覺反應是忘記哪天在哪裡看見的那句話
「意志只是幫助理性,做決定的是意念」
像我這種情感重於一切的命格
要求自己時時刻刻理性就像是拿著刀子架著自己的脖子
只有在自己是自己的時刻理性才得以被開展到最到
昨夜,盤腿坐在床上,說著不是自己的語言
我早就已經分不清楚說話的是自己的哪一個部分
但那些都不重要
錐心的話語很多,每一句都是拳拳到位
不曉得是哪一個部分說「我到現在才想要和自己的不完美當朋友,牽著他們的手一起看夕陽。」
不曉得是哪一個部分說「可是我好怕他們不接受我,你知道他們可以不接受這個提議的。」
不曉得是哪一個部分說「如果他們說好,我會感到罪惡;如果他們說不好,我知道自己活該但還是會覺得落寞和傷心。」
直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始終迷失在追求美和圓滿的紙醉金迷。難怪總是搖搖欲墜的不安。
以前的哭了一整夜,是所有思緒攪和在一起
昨天的哭了一整夜,像是受過訓練後分成了幾個框架做討論
又是哪一個部分說「我知道他一直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後來哪一個部分說「不,我怎麼會到現在才意識到他對我而言有多重要」
接著哪一個部分說「他可以不用做這些事的,但他來了,哪怕他什麼都不了解,但他還是來了,就只是來了。他或許根本就不明白的,連我自己可能也都不曾意識到的,原來光是他的『在場』就足以證明和使我認識到許多事;原來他的『在場』就足夠讓我即便一蹶不振也都能直視陽光。」
沒過多久哪一個部分說「我多希望那時候我足夠堅定和成熟,可以為他說話、站在他身後。」
他懂或不懂,不重要;他來與不來,也不是必要。
我終其一生不會知道他之所以來的原因,我認為知道這個原因對我而言其實是至關重要的。
不論真實原因為何,都重要。
我只是想知道,並不是為了知道之後的什麼。
然而我終其一生都不會知道。
終其一生都不會知道並不可惜遺憾
單純只是覺得自己不值得他之所以來這件事
如果他的之所以來並不是為了什麼而來呢?
是自己向自己證明了自己有多不值得
還是他向我證明了值不值得根本不重要?
不管他之於什麼而來,不管他是否真的有之所以而來的原因
但他來了,在我終其一生都不會知是為何的這個論點上
這早已經超越了一切意義層面
若要說得白話一點,
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意義即意義的實質意義。
記事本裡不斷在開頭出現的字眼,沒有說好似的反覆重疊
敏感的人察覺不到
受過訓練的人也未必知道
但寫字的人知道
事出哪怕未必有因,也絕對是要落筆者明白些什麼。
於是她明白了(我們不能在這邊說她懂)
她明白了自己這些年來活得冠冕堂皇的原因
明白了自己在逃避這項運動上的持之以恆
她明白自己原來就是『智者』。
敏感的人,是會連自己都騙的人
在這些迴圈似的探問裡面
能面對自己的始終只有自己
挖掘哪怕痛苦都是再值得不過的
痛苦如果真的如此苦不堪言
都沒有殘忍到要將你推入早已設下的陷阱裡
痛苦知道,不道德的事它不能做也做不出
這樣的事,只有矇騙自己和真正看不見自己的人才做得出來
在對話和理解的過程中將自己的視域與經驗事物相交融和
才能真正地觸及理解,使理解恆之、真理恆之
這樣對話、反思和理解的過程使生命真正恆久的流動
我仍然不敢面對,但我願意在痛苦中挖掘使之恆以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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