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叠北京,还是折叠华盛顿?
今天偷闲,看了郝女士的《折叠》。文中对于第一空间,第二空间和第三空间的城市翻转,暗喻社会的阶层固化和人挣扎奋斗的过程。特别是老刀在第一空间被小机器人抓出来,尤其让我觉得真实。在今天的中国社会,凭借一个人的谈吐和举止来判断ta是那个阶层易如反掌,任何人看到蹲在街边大声喧哗,皮肤黝黑的男女,都不会认为他们是富二代来体验生活的。在郝先生的笔下,判断人是哪个阶层都已经有机器人自动化实现,可见不同阶层固有的特点,已经多么深入骨髓了。不过有人认为,郝先生这篇文章,如果改成折叠华盛顿,就不会得雨果奖,受大家关注了。我恶意揣测这样想的国人,怕不是受两个中国常见的迷思影响。首先,迷思一:文学总是为政治服务的,是政治斗争的工具。我当然要指出,再纯粹的文学家也是社会中的人,也会有对社会问题的看法,有自己的倾向,这正体现了文学的本质,就是人表达自己的产物。表达自己的感情,有诗歌。表达自己的想法,有议论文,表达自己的想象力,有小说。把人看作单纯的政治动物,人任何的感情、思想、想象力都在为政治服务,未免把人想的简单了。有些时候,恋人在倾诉思念和爱慕,而被一群冬烘先生解释为向君王进谏,这些向文字罗织的事情,在中国还算少吗?
就算是郝女士真的在讽刺某国的现状,这就是在媚西吗?这就是在迎合西方对中国黑暗的想象? 拜托,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跟西方有关。中国知识分子讽喻中国的事情几千年了,从《卖炭翁》、《兵车行》再到《二十年所目睹之怪现状》,这是知识分子关切社会,提出问题的宝贵传统,不论有没有西方人的旁观,都是如此的。有人担心友邦惊诧,怕洋大人看了中国人受的苦难受,一定要把盖子扣上。于是乎描述中国大地上真实发生过的苦难之事,甚或把小说的情节放置在那个时代背景下,不论是莫言还是刘慈欣,都被认为是在“递刀子”,于是乎经历了苦难的国民,甚至连哎呦叫唤的权利也没有了。
B站up主采访了一位生活极其寒酸拮据的老人,他的视频被删,账号被封。B站是没有几个外国UP主的,外国媒体似乎也不屑于关注这个他们认为是小粉红扎堆的平台,一个中国老人的悲惨境况,在B站是带不来什么“境外不良影响”的。可是,靴子已然落地,又一个公民被捂住了嘴。看来有了“大国崛起”的伟大梦想,不管你是拍视频还是写小说,都不能把睡着的人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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