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239 最重要的事

「記得那個小女孩嗎？」笑聲漸止，丁乙彷彿隨意的問起。

「哪個小女孩？我小時候異性緣比現在好多了，認識過的九成都忘了，都是霧水的，不值得留戀。」

「去你的！臭小鬼！」丁乙不由得笑罵。

「爸，是你先提女孩的呀！媽很強大，別多想，你會吃不消的！」

丁乙一逕的笑，沒好氣再反駁些甚麼。

「十年前，在醫院的時候。」到一根煙快給抽盡，他才繼續之前所說的。

「爸也知道？」丁東終於想到爸爸在說的是甚麼一回事！

那時候，丁東沒錯有把他那關於通靈的異想天開拿出來跟爸爸商量討論過。然而，到後來真正把所想的都付諸實行時，為免丁乙擔心，也怕他會跟媽媽說起，丁東便再沒提起過了。

到得通靈一事似是而非的完成了，丁東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件事，無論那時候的通靈過程如何，那之後，他確實進入過自動書寫的狀態，向曹醫生提供了一些他自己都不懂的醫學資料。

然而，丁乙的情況只是彷彿給「靜止」下來，沒有惡化，也沒有改善。丁東便一直懷疑，洋禾醫院在這上面的作用或許根本不大，最近也終於從曹醫生口中得到證實。那麼，讓丁乙在末期肺癌的惡劣狀態下，支持到今時今日的因由，或許就不是這十年來肉眼所見的任何一種表面的可能性了。

這也是為甚麼曹醫生竟會親口提及通靈，而丁東這幾天都在嘗試能不能再次成功。尤其，全家人都隱隱有種不良的預感，丁東就更加急切了。

丁東只是沒想到，當年通靈的事，既然他自己不曾提起，爸爸是如何知道？他甚至身歷其景？不然怎麼會知道甚麼小女孩？他口中的小女孩，指的是把醫學知識與資料以奇異方式傳輸給他的那個？抑或另一個？

那過程，丁東依然記得，縱然那段記憶依稀模糊，有些細節更讓他無數次的懷疑那到底是否真的發生過。就像那兩個小女孩，丁東從那天使姐姐與古怪大叔那裡知道，向他輸送知識的那位，叫小弦靜，而另一個，是「死神」……

或許因為先入為主，那「死神」太萌了，而且還以不知甚麼方式教會小弦靜如何直接把知識傳輸給他，所以丁東無論如何無法把「死神」聯想到「死神」。

然而，爸爸在這時候提起一個小女孩，如果真的跟當年通靈相關，那麼大概就不會是小弦靜，而是那死神女孩。畢竟，縱然誰也沒有明著說，但誰都隱約知道爸爸現在的狀況……

「我那時應該算是神智不清吧……曹日高說我那時甚至算彌留狀態了。」丁乙的聲音，像在談論一個事不關己的醫療報告，聽不出他的心情與感受。

丁東無法想像那會是甚麼感受。尤其，假如當時真的是爸爸的最後時刻，一個親人都不在他身邊呀！就連本應只需幾分鐘就能跑到他身旁去的丁東，那時候卻在搞甚麼通靈！

忘了抽煙，也忘了彈煙灰，丁東額頭飆出冷汗來，連指頭被落下的煙灰灼燙了也不自覺……

若那時候爸爸就那樣離世……丁東實在無法想像！

幸好……幸好……

他忽然想起，不久前在腦裡響起的聲音。那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不，跟那天使一起出現的，應該就是那古怪大叔了……總之，就是那個男人的聲音，他提醒了丁東一件最重要的事……

「……告訴你，在那天之前，你都不會成功！在那天之前，你所有時間都應該用來跟家人在一起！」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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