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書｜第四日：明確代價才算真勇

第四天
你人生至今做過最鼓起勇氣、脫離主流框架的一件事，不論大小。可能是你決定採取跟眾人都不一樣的做法；或者是你決定去做一件身邊人都不看好的事情；又或者是為了自己冒一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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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D老師幾絲驚訝，試圖跟我確認：You broke up with him, and then you took him back? Yes.

我爸跟我說，好馬不吃回頭草。甚至有次用了一個詞：厚顏無恥。

過去一年，我都在想，「羞恥」之餘我是甚麼？我喜歡那些有恥且格的人，但是我自己卻很少感到羞恥。羞恥感太強，就很難在很多事上鼓起勇氣。我的人生似乎不缺「勇氣」，可以為了找一個受訪者，去圖書館搭訕陌生人；可以在權威面前不卑不亢，可以為了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情，行動力拉滿。但那種「豁得出去」是初生牛犢不畏虎的勇氣，無知者無畏的勇氣，不太設想糟糕後果的勇氣，是為了得到很渴望的東西，覺得非如此不可的勇氣。

我想不到太多，我真正做了甚麼跟眾人不一樣的事情。我只能回答，我做了一件身邊人都不看好的事情，又或者是為了自己冒一次險，就是相隔九年，去澳洲找他。但我轉念一想，不就是飄洋過海去找舊愛嗎？愛慾上頭的人做這件事情，也自然不過，有什麼值得可說的呢。真正的「冒險」，「勇氣」不在於那些「一下子」做了的某事，因為那只需告訴自己，反正死不了、反正我不尷尬尷尬的是別人，就可以輕而易舉做到那些事了。

對我來說，真正了不起的是，成世流流長裡，堅持到底的和別人不一樣的事，是你已知代價巨大，但縱使這樣，也非如此不可的事。對我來說，又是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