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吾知(第十章)

此岸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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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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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不正常的世界裏,讓自己正常的唯一辦法,就是讓自己不正常。

第十章

一個女人在夜晚隨便上一個男人的床,一定有所用意,就算她真的是無心無意,男的也絕不會相信。虛無長老用這個事實告訴我,人類社會到處充滿陰謀,主觀想像的和客觀存在的,是不是陰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一種陰謀的預設,並且用這種預設來指導行動。我突然明白了,我認為耶薔來這裡一定有某種用意,不就是這種心態麼!陰謀啊陰謀,陰謀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對別人的行動有一種不懷好意的預設。

我弄懂了陰謀論,但還是沒有弄懂緊緊抱著我的耶薔,我非常尷尬地對她說:“這樣不好,你回自己的房間吧。”

耶薔哈哈笑起來了,她鬆開手,問我:“你什麼時候才不再這麼緊張兮兮呢?你覺得女人一靠近你,就是有所圖謀麼?”

“經過虛來長老的開悟,我已經明白陰謀論了,但是,面對如此美麗的仙子,我未免不生出一絲邪念,而這一絲邪念,會讓我內心有一種犯罪感,感覺好像做了違背道德的事情。”我坦率地告訴她。

“如果你此時想對我圖謀不軌,你還會不會如此不好意思?”

“這個嘛,你問的真有意思,如果我敢那樣對你,就不會不好意思了,哪有一邊不好意思,一邊還對你圖謀不軌呢?”

“你有過這種經歷嗎?”耶薔繼續盯著我問。

她對我的拷問讓我想到了盧娜,我不得不老實回答她:“是的,我有過,我曾經跟一個女人在酒店鬼混過。”

“也就是說,缺德的時候,你卻不要道德,不缺德的時候,你反而用道德來裝點門面,你這是一種什麼心態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覺得不適應,你壓在我身上讓我非常尷尬。”

“你可以在人後貪婪地脫下異性的褲子,卻難以在人前接受一個異性親昵大方的動作,這就是你的寫照,你好好反省吧。”

耶薔說完,非常生氣地起身了,她“嘭”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我的內心徹底地崩潰了,看來這裡的人都是高人,我誤入認知深處,到處是異見的海洋,如果不能及時地調整自己,我可能連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非常晚了,耶薔來到我的房間,跟我道歉,她單純無邪的神態,讓我確信她是心無城府的,以真待人的。面對耶薔天真的笑容,我忍不住抱住她,吻了她一下,然後說:“是我認知淺陋,不配你的思想。”

耶薔將我的頭推了推,認真地對我說:“我漂亮不?”

“漂亮。”

“告訴你吧,我是選美冠軍。”

“你是因為這個原因被虛來長老看上的?”

“不是,是我看上他的。”

“哦哦,也一樣。”

“什麼也一樣?你可聽著,剛才你吻我的時候,心裡動了邪念,對不對?你吻我,我是不會反對的,但是請你不要動邪念,那樣我會生氣的,我們這裡的人都是透明的,不僅沒有邪念,連產生邪念的心思也不會有的。”

怪不得我來到這裡後,感覺不到他們任何人的心思呢,原來他們根本沒有心思,但是虛來長老怎麼會有心思呢?我昨天明明感受到他的心思了。

“你們都沒有心思嗎?為啥虛來長老有呢?”我怯怯地問她。

“他的心思是關於宇宙的心思,他沒有俗人的心思。”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麼請問,我如何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欲念呢?難道我面對妻子的時候,都不能有親熱的舉動麼?”

“欲念無邪,應順其自然。邪念無情,一念皆是罪過。”

“可是我怎麼能夠控制呢?我一喜歡你,就不自覺地擁抱了你,並且我是受了你昨晚的啟發,才如此大膽的。”為了得到修身秘笈,我向她刨根問底。

“算了吧,你慢慢學習吧,要想在這裡待下來,你需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不過你的原始欲望不是太強烈,無論是對金錢的,還是對性的欲望,你真的都不太強烈,我們非常喜歡你這樣的人留在這裡。”

她的話非常正確,完全符合我的性格和為人,雖然我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但是隱隱約約中我已經感覺到了修煉的方略。

中午時分,來了三個書友,一男兩女,男的對這裡非常熟悉,科爾老遠就叫他沃斯。沃斯有三十多歲,後面兩個女士,一位也是三十多歲,另一位年齡要大多了,六十多歲的樣子。沃斯放下行李,跟大家寒暄一番,並向我們介紹兩位女士,年輕的是他妻子,叫蘇菲,跟他一個單位的,年紀大的女士名叫古麗,是江南大學的教授,國內著名的文化研究專家。科爾也向沃斯簡單地介紹了我,沃斯熱情地歡迎我加入且聊讀書會。大家一一介紹之後,開始去餐廳就餐,古麗教授和虛來長老坐上座,沃斯和我坐下座,蘇菲和季子坐左邊,科爾和耶薔坐右邊,一張八仙桌,將八個人團團吸引住,好不熱鬧,耶薔基本上沒有坐下來吃飯,她一直在為大家服務,一會兒安排酒水,一會兒安排菜肴,等廚師忙完了,她又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廚師,自己反而站著吃飯。

我們邊吃邊聊,且聊讀書會是文化人的聚會場所,我能加入這個團體,真的感到非常的榮幸,雖然剛來不久,但是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對我的啟發非常大,我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是一個跟世俗完全不一樣的地方,這裡的人既透明又深刻,讓我有一種自慚形穢的卑下之感,特別是昨晚的溫泉浴,還有晚上耶薔對我的調笑,對我有很大的衝擊,我感到自己跟他們是多麼的格格不入,而這種距離感,就是我受世俗污染的結果。

席間,我聽到科爾和古麗教授談起了國家的話題,我試探地問了古麗教授一個問題,關於國家意識的問題。

古麗教授想了想,反問了我一句:“國家在哪裡?”

沃斯笑道:“國家在故事裡。”

虛來長老插話道:“國家就是一個精英唱戲的舞臺。”

科爾也插了一句:“結果是民眾被忽悠,更容易感情用事,情況會越來越有利於精英。”

“也可以這麼說吧,”古麗教授接著說,“可怕的是民眾不知分辨,只會接受忽悠。最終成了替精英呐喊幫腔的烏合之眾,而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利益所在。”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需要一個國家。”我戰戰兢兢地發表自己的觀點。

古麗教授不語,沃斯說:“國家當然需要,就像孩子需要童話。”

我又問道:“在國家名義之下的一切東西,都是無意義的麼?”

“不僅無意義,而且是愚弄人心。”古麗教授說道。

我緊跟著又問了一句:“難道全世界的國家都在愚弄人心?”

“如果你一定要我說明,我只得再一次強調,到目前為止,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叫國家的玩意,以前只有一個叫‘朕’的玩意,後來有一個叫‘民主’的玩意。”

一頓午飯就在這種抽象的話題中結束了,我似乎有所收穫,又一無所獲。

第二天是一個大晴天,科爾建議我們一起去後山觀風景。古麗教授身體有點不適,需要休息,虛來長老也表示不跟我們這群年輕人鬧,讓我們去自由自在地玩耍。科爾牽著季子的手,雙雙走在前面,沃斯牽著蘇菲的手跟在後面,而我的手也被耶薔牽著,跟在沃斯夫婦的後面,剛開始的時候,我依然有點不適應,耶薔馬上明白了我的窘迫樣子,笑著問我:“怎麼啦?我的手上有刺?”

“不,我只是不太適應。”

耶薔很認真地對我說:“別把你的那套道德帶到我們這裡來了。”她的話讓我感到自己依然處在蒙昧狀態之中,季子好像發現了我的尷尬,對耶薔說:“別讓郝爾德為難,你來這裡。”

耶薔扔下我,走上前去,和季子說說笑笑。

路越來越窄,一行六個人排成了一字型,我一個人落在後面,沃斯在我前面,他回頭對我說:“時間久了,你就會適應的,我們所有的書友都如親兄妹一樣。”

我忙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道路越來越不好走,這是一座完全沒有開發的大山,周圍並沒有什麼居民,隨著海拔高度的增加,樹木也越來越茂盛,越來越粗大,大約攀爬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已經陷入了密不透光的林海之中了。沃斯跟在蘇菲的後面,遇到筆直的攀爬處,就推著前面的蘇菲,而蘇菲也推著她前面的耶薔,耶薔呢,又拉著她前面的季子,最前面是已經站在穩當處的科爾,他成了全隊的牽引力。沃斯把蘇菲推上去後,自己也乘勢跳到了一個穩當處,又低頭彎腰,把手伸向我,拉我上去。我發現他頭頂幾乎沒有頭髮了,露著光光的一塊頭皮,蘇菲看上去比他年輕許多,但是實際上,按照沃斯昨天的介紹,蘇菲還大他兩歲。蘇菲穿著打扮極為隨意,她的整體形象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隨意,既不顯得高貴,也不顯得普通,她是那種放在哪裡就像哪裡人的女人,放在鄉下,她就像一位有品味的農婦,放在大學裡,她就像一個普通教師,放在辦公室裡,她就像一個普通白領,這種女人,最大的特點就是隨緣,沒有多少物質上的貪念,他們夫妻加入讀書會,不是偶然的,跟他們的性情有很大的關係。

路稍稍平緩些了,我們一行加快了速度,沃斯突然喊道:“我的眼鏡。”原來他一不小心將眼鏡弄掉了,正好掉落在我的腳邊,我撿起眼鏡遞給他,可惜一塊鏡片已經破了,沃斯接過眼鏡,無奈地搖了搖頭,蘇菲嘲笑道:“這下變成瞎子了。”

沃斯是高度近視,他戴上眼鏡,四下張望,自嘲說:“多層掃描,還可以勉強對付。”蘇菲後退一步,牽了我的手,對我說:“我們走,把他扔下,讓他摸不著方向。”

沃斯笑眯眯地說:“你們先走,看我會不會迷路!”他話雖這麼說,但他一刻也沒有拉下,緊緊地跟在我們後邊。我乾脆左手牽著沃斯,右手牽著蘇菲,肩並肩繼續往山上走去,遇到坡陡路滑的時候,我們三人就輪流往上爬,前面的拉後面的,後面托著前面的,就這樣翻過了一個又一個巨石擋道的險境。科爾帶著耶薔和季子遠遠地走在了前面,他們熟悉這裡的地形,攀爬過多次,習慣了山路,望著落在後面的我們,科爾高聲喊道:“我們在山頂平臺上等你們。”

等我們到了山頂平臺,已經是中午時分,太陽非常舒服地照耀在我們的身上,由於我們一路費勁地攀爬,衣服早就汗濕了,於是大家都脫下外套,享受起這漫山遍野的日光浴了。季子沒有穿內衣,她脫下上衣,整個上身全裸露出來,我的目光一接觸她,內心馬上感到一陣悸動,但是只一瞬間,我又恢復了常態,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讓那種原始的欲望再來干涉我,當我的目光再一次接觸季子的時候,我有了一種非常坦然的心境。雖然她沒有耶薔無與倫比的絕美,但是她圓潤的雙乳,還有白皙的皮膚,配上她苗條的身材,讓她自然擁有一段綽約的風姿。

大家先後脫了上衣,躺在山頂平臺上光滑的巨石上,享受美美的日光浴,耶薔靠著季子躺了下來,她將胸罩解了下來,享受赤裸上身的舒服。耶薔的雙乳極度飽滿而不顯誇張,一對明眸如春水蕩漾,柔波滿溢,迷情如泣,那驚豔的身姿,迷魂般地勾人心弦。她和季子躺在一起,我完全忽視了季子的存在,剛剛淡定下來的心境又被耶薔紊亂了,我只得扭轉目光,掐滅貪欲,用巨大的信念來摧毀原始的衝動。

六個人躺在巨大而平滑的石頭上面,顯得十分寬闊,科爾早有準備,他並沒有打算躺在石頭上,而是將一張吊床從背包裡拿出來,系在兩棵樹上,他打算躺在吊床上,更舒服地享受一番。蘇菲見了,馬上走過去,將科爾趕走,自己上了吊床,躺在上面享受起來。她像嬰兒躺在搖籃裡面,那吊床隨著她身子的晃動也左右搖擺起來,那種悠閒自在,只有蘇菲才能夠體會,躺在石板上的我們只能想像。

我也脫下了濕透的上衣,躺在石頭上享受日光浴,我的身邊是沃斯,他望著我全身棕黑的皮膚,疑惑地問道:“你是混血嗎?”

“不是的,這是電擊的後果。”

“電擊?電擊可以改變皮膚的顏色?”

“如果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我也不會相信的。”我說。

“我喜歡你這種膚色。”季子說道,“這種膚色是最有個性的膚色。”

“膚色與個性有什麼關係呢?你怎麼把這兩者混在一起了?再說,他這種膚色並不健康,你沒聽他說,這是電擊之後留下的麼?”耶薔表示不贊同季子的觀點,她們倆肩靠肩躺在石頭最光潔的地方。耶薔的美麗讓整個山川都失去了自然的魅力,她光潔的肌膚,勻稱的身材,還有那精緻的五官,都讓人有一種多看一眼的欲望。一想到這裡,我又馬上在心裡開始痛恨自己了,不能有這種貪圖美色的欲望。側望沃斯和科爾,他們倆依然若無其事地享受著日光浴,說著天南地北的話,我的內心更加慚愧起來,他們是如此的純潔和無邪,面對絕美的玉體,竟然心如止水一般,我越發在心裡瞧不起自己了,但是越是這樣,越讓我有一種肆意的想像,我雖然可以阻斷貪戀的欲望,但並不能阻斷我欣賞美色的欲望,我的本性讓我依然固執地望著耶薔,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女人——盧娜,那同樣是一個絕世美女,是一個讓所有男人欲罷不能的女人。但是此時此刻,我內心的至美,卻是耶薔,她跟盧娜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盧娜的美,是男人用來滿足的美,而耶薔的美,是用來純潔整個世界的,不是任何男人可以來褻瀆的。

“你在想什麼啊?眼睛忽閃忽閃的。”耶薔看我在盯著她,問我。

“沒,沒有想什麼。”我尷尬地一笑。

科爾回頭看了看我,說道:“慢慢就習慣了,從一個相互隱瞞的世界來到一個透明的世界,需要時間來適應。”

沃斯也安慰我:“心中的妄念是需要慢慢掐掉的,從凡到佛有一個修煉的過程。”

我忽然想到了曾經用來增強力量的經文:“以無所得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妄想,究竟涅槃……”

山風悠悠地吹來,像梵音飄落的菩提慧語,讓我頓時有一種超然脫俗的輕鬆。沃斯和科爾在討論自私與美德的話題,我無法融入他們的話題,乾脆起身,獨自一人站在巨石邊上,欣賞山川美景。蘇菲好像已經睡著了,那吊床依然在晃悠悠地擺動著,我走近她,輕輕地弄醒她,笑著提醒:“小心著涼了。”

蘇菲伸了一個懶腰,從吊床上下來,她赤裸的後背被吊床上的網線印上了密密麻麻的印記,好像被誰用細繩綁過一樣。看著自己身上的這些紋路,她有點不好意思了,乾脆將胸罩也解了下來,讓整個身子輕鬆自如地沐浴在陽光之下。蘇菲的身材高大細挑,就像是季子的擴大版,兩人都略微顯瘦,不像耶薔的身材那樣的勻稱,不瘦不胖。季子看蘇菲下了吊床,對她說:“我去躺一會兒。”

“好吧,我已經休息好了。”蘇菲說完,就挨著耶薔坐了下來,看我站在巨石的邊上無所事事,蘇菲又對我說:“來我們這裡,說說你的故事。”

我遲疑了一下,有點不情願地來到她們身邊坐下,我倒不是不好意思望著她們的玉體,而是不願意說我的過去,我的過去一團糟,亂得沒有頭緒,我甚至連自己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也不太清楚,所以我根本不想在別人的面前說起我的過去。

“我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坐在蘇菲的身邊,對她和耶薔說,“我沒有過去,我的過去已經消失了,我完全記不清楚了。”

“難道你是穿越時空,來到我們這個世界的?”耶薔顯然是在笑我。

如她所言,我恐怕真是經過時空穿越,才來到這裡的,我喃喃自語:“如果你們不介意,就把我當成穿梭而來的野人吧,也許我真是這樣來的呢!”

“什麼也許啊?你真的不知道你的過去了?”耶薔從石頭上坐起來,用手摸了摸我的頭,笑道,“沒有發燒啊,你咋的了?淨說些胡話!”

“不是胡話,我這人經常生活在虛幻之中,說話老是這樣。”

蘇菲也用手摸了摸我的頭,然後對我說:“彎下腰來,把頭埋在我的胸前,讓我感受一下,我以前是研究神經心理學的。”

在她手臂的用力之下,我的頭慢慢地靠近了她的胸脯,將臉輕輕地貼在了她的右乳之上,但是,當我剛一挨著的瞬間,大腦就開始了劇烈地疼痛,巨量的電流將我的大腦差點擊昏,那不是腦電波,不是的,是一種能量,不是從蘇菲的大腦流出來的,而是從她的胸中流淌出來的。

我受驚一般離開了蘇菲,起身站了起來,惶惶地問道:“你是什麼人,我的頭好痛。”

“你果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身上有超玄波,被你感受到了。”蘇菲說,“這是我的導師發明的一種電波,只有帶正電子的外宇宙人,才能夠感覺到它,而你,竟然就是帶有正電子的人,你果然是穿越而來。”

她說得一本正經,把我弄得將信將疑,我能夠感受別人腦電波的能力,是不是這些正電子在作怪?我忙問蘇菲:“我能夠感受別人的腦電波,是不是正電子所起的作用?”

“這我可不知道,我只能用這種方式測試人的種類,事實證明你確實是另類之人。”

我離開蘇菲,到沃斯和科爾的身邊坐了下來,小聲地問沃斯,他老婆身上的能量到底是怎麼回事。沃斯哈哈一笑:“她瞎鼓搗的,你受騙了,你是因為道德的原因,才有被電擊的感覺。”

“你說什麼?我有點不懂?”

“慢慢會懂的,道德的雷電是最要命的。”科爾也表示認同。

在他們面前,我是多麼的格格不入,他們五個人好像未吃禁果的亞當夏娃,不知邪念,不知道德,真是:粉面玉體念起滅,歲月紅塵如來去。這裡沒有禁果,沒有毒蛇,有的只是溫馨的陽光,美如畫面的山川。吊床上,季子已經睡著了,而石板那邊的耶薔和蘇菲也相互偎依,竊竊私語,沃斯和科爾談興漸淡,我陷入了無人理睬的狀態,突然,沃斯轉身對我說:“你不妨再去蘇菲那邊試試,也許現在你不會感覺到電擊了。”

沃斯竟然提議我再去蘇菲的身邊,我有點遲疑,怕大腦再一次受到折磨,科爾也在一旁鼓勵,我不得不按照他們的指點,又來到蘇菲的身邊,蘇菲看我膽小如鼠,神秘一笑:“來,躺在我身上。”

我按照她的吩咐,躺了下來,將頭靠在她的胸脯上,這一回我靠得更慢,如果萬一遭到電擊,我就會馬上躲閃開去,我的大腦受不了再次的折磨了。奇怪的是,當我慢慢靠近的時候,我卻再也沒有感受到一絲的電流了,直到我的臉緊貼在她的乳房之上,我依然沒有感受到一絲電流,怎麼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聽著,你已經跟我們是同類人了。”耶薔湊了過來,也將頭貼在蘇菲的胸前,對我說。她紅潤的雙頰,如少女的美夢滋潤著我的目光。我無意識地將一隻手放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撫摸她,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是如此之輕,竟然可以慢慢地升騰起來,我怕離開她們飛走了,於是將她倆緊緊地抱住,她們的身子也跟著我慢慢地升騰起來,我們三個人相互擁抱著,在空中隨風飄蕩,現在我才真正感覺到了和風送爽、美在隨緣的意蘊了。

“透明的世界真好,真好。”我喃喃自語。

“我喜歡你,郝爾德,你終於成了透明人了。”耶薔興奮地對我說。

“我也喜歡你,你是一個有造化的人。”蘇菲將頭靠近我,輕輕地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我的吻,是對你的超度,明白嗎?”

“明白,我終於明白了,有你們的世界真幸福。”我大聲地對著山川喊道。

這一聲大叫,弄醒了吊床上的季子,也將我們三人從雲端震落下來。當我們如雲朵一般輕落山頂的時候,沃斯和科爾已經穿好了衣服,他倆熱情地走了上來,擁抱我,祝福我心竅打開,進入透明的世界,今後我和他們將不再有彼此之分。

我也非常地興奮,抱著他們熱情地說著感激的話,特別是沃斯對我的鼓勵,沒有他,我將永遠躲在害怕電擊的歷史角落,走不出自我的空間,更不可能扔下昨天的迷思,來到今天空透的世界。

我們都穿好衣服,科爾開始準備午餐,沃斯的背包裡裝滿了各種食品,我們各自選擇適合自己口味的食品,邊吃邊聊天。耶薔建議我們飯後去雲女洞探險,季子有點擔心,她說道:“雲女洞迷口太多,不小心闖進去就完了。”

我忙問什麼是迷口,科爾解釋說:“雲女洞是沒有回頭路的,在它的盡頭,有六個出口,只有一個出口可以讓我們回到現實世界來,其它的出口都通往未知世界,從古到今,到雲女洞探險的人,很少有回到現實世界來的。”

對於我而言,回不到現實世界,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我馬上表示贊同,一定要去探洞。沃斯和蘇菲也被科爾的話激起了興趣,蘇菲還感歎道,如果今生不探雲女洞,那她就枉活一輩子了。

季子建議道:“我們最好明天去吧,雲女洞非常長,聽虛來長老說,走完全程要八個多小時。”

蘇菲卻不同意,她說:“如果明天白天進洞,出洞之後就是夜晚了。不如今天晚上進洞,剛好可以在明天早上出洞。”

這個建議得到了所有男士的贊同,反正洞裡面也是一片黑暗,不分白天晚上,加上在晚上去探險,更有一種刺激在裡面。

“穿過雲女洞之後,怎麼回來呢?”我問道,“我是說,如果迷口選擇正確了,怎麼回來?”

“聽虛來長老說,出了迷口之後,就是臨縣的地盤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坐客車回來。”科爾說完,又補了一句,“就怕找不到正確的出口,闖進另一個世界就完了。”

沃斯對耶薔說:“你打電話問一下虛來長老,看進洞後怎麼走?要注意什麼事情?他是穿越過雲女洞的人。”

耶薔給虛來長老打了電話,告訴他準備去探險的打算,並問六個迷口怎麼選擇。虛來長老回了一偈:“實無有法渡迷口者,虛來所說法,即為非法。”

他說這話的意思已經相當明白,根本上沒有一個固定的迷口是為我們這個世界準備的,要想回到現實來,就要看造化了。虛來長老是這裡的主人,他是唯一一個走過雲女洞依然沒有迷失世界的人,他的話雖然沒有給我們指明方向,但是卻給我們提供了思路,我們一定要聽。

我們一行六人帶著好奇的心情,開始了新的旅途,雲女洞在一座無名山峰的穀底,當我們來到洞口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我們一致決定,馬上穿洞探險,我們按一男一女的順序進洞,開始了艱難的探險。幾個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了一個平臺,平臺上有幾個石墩,好像是人為製造的,我們坐在石墩上小憩,恢復體力。蘇菲的腳被一塊石頭砸流了血,可能是因為過於緊張,或者腳已經麻木了,她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當沃斯的電筒光照到蘇菲的腳上時,無意中發現她的腳有血,她才回想起來,是剛才在一處懸崖邊一腳踏空,讓碎石給砸了。科爾馬上替她做了簡單的包紮,上了止疼消炎藥。由於進洞探險是臨時的決定,所以救生設備準備不太充足,還好,蘇菲只是一點皮肉傷,不礙事。

十幾分鐘之後,我們繼續前進,接下來的路,就更難走了,基本上是無路可走,我和耶薔落在最後,相互攙護著,像一對逃難的人,艱難地在洞裡摸索著。洞裡沒有光,沒有可供落腳的平地,只有碎石的滑落聲和流水翻滾的響聲,我開始後悔了,耶薔好像猜中了我的心思,問我:“後悔了麼?”

我在黑暗中點了點頭,她雖然看不見我的神態,但是她感覺到了,接著她又對我說了一句:“不走,你會更後悔的,雲女洞只接待有勇氣的人。”

我們靠相互說話來鼓氣,也靠相互說話來報平安,為了節約電能,只有走在最前面的科爾開了電筒。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前面出現了一絲光亮,眾人一陣興奮,都說,盡頭快到了。但是,當我們來到那光亮發出的地方時,都洩氣了,這根本不是洞口盡頭的光亮,而是一顆巨大的藍寶石發出的光亮,這塊寶石足足有一人多高,恐怕有好幾噸重吧,那奪目的光彩從寶石上四散發出,整個洞裡都充滿這種藍藍的幽光,每個人的身上都好像披上了一層藍色薄紗,除了驚訝之外,我們沒有別的神情,眾人撫摸著巨大的寶石,它是如此的光滑,容不得半點塵世的汙跡,這塊希世罕見的寶石,該值多少價錢啊,正當我閃現出這種心念的時候,頭馬上痛疼起來,不,這是多麼卑鄙的想法啊,我馬上收起了這種念頭。我的心隨著念頭的滅絕而平和起來,我們中沒有人望著寶石起貪戀,所有人都驚歎寶石的渾然天成,無與倫比。沃斯建議我們繼續前行,跟寶石道別,我們每個人都最後一次撫摸了一下寶石,祈禱它能夠照亮我們一路的行程。

當我們漸漸遠去的時候,藍光也逐漸地淡了下來,直到洞裡再也見不到一絲光線。前面的路,沒有人能估計遠近了,科爾拿出了電筒繼續照明,偌大的洞裡,電筒光顯得太微弱了,但是已經足夠讓我們看清腳下的路了,這個時候我才真正明白漆黑一片的含義,我們每走一步都是萬分小心,耶薔將我緊緊地拉著,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前面出現了岔路,三個洞口分別向三個方向延伸開去,怎麼回事啊?應該是六個迷口啊。

“還沒有到盡頭。”科爾馬上判斷,因為在盡頭不僅有光線照進來,而且是六個迷口。

“怎麼辦?”沃斯問科爾。

“我們分成三組,分別往前走,如果無路可走了,就撤了回來,走了正確通道的一組,在出口處等另外兩組。”我說出了我的意見。

眾人表示贊同,於是我和耶薔隨機選擇了一個洞口,繼續前進,我們將手機當著照明的工具,一步步探路,艱難地往前摸索。大約走了幾個小時,我們發現前面已經無路可走了,洞口越來越小,且亂石嶙峋,根本無法邁步,我們決定撤退,回到岔路口。就在一轉身的時候,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差點昏了過去,在手機微弱的光線之下,一條發著磷光的巨蟒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那一閃一閃的鱗光,如幽靈一般,巨蟒口中的信子足有一米多長,血紅血紅的,它張著巨嘴,朝我們滑行而來,那張開的巨嘴足夠吞下好幾個我。我雙腿發軟,手臂緊緊抱著耶薔,不敢挪動半步,手機也隨著渾身劇烈的抖動掉在地上,耶薔堅強地站穩了身體,對我說:“這是它的地盤,我們要懂得禮貌。”

我被她的話提醒了,巨蟒在我們面前停止了滑動,它晃動著身子,充滿疑惑地望著我們,面對不速之客,它並沒有顯出一絲惱怒之情。

“你好,巨蟒,我們不是故意來驚擾你的。”耶薔說完,伸出雙臂,做出了一個擁抱巨蟒的舉動。

巨蟒開始後退,它滑行的速度非常快,馬上,我們前面的路,被它讓了出來,耶薔繼續說:“打擾你了,巨蟒,我們要借過了。”她說完就拉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從巨蟒的身邊邁過,直到離開巨蟒很遠,我才開始大口出氣,才感覺到心跳是如此的劇烈,似乎要從胸中蹦跳出來的樣子。

“把你的手機弄丟了。”我對耶薔說,這是耶薔的手機,我沒有手機。

“丟了就丟了,我們摸黑回吧。”耶薔其實也充滿了恐懼,但她比我要鎮靜,因為她在這裡生活了較長的時間,瞭解巨蟒的習性。她告訴我,這裡的巨蟒很特別,它不會輕易襲擊人,更不會襲擊透明人,只要對它表示友好,它就會友善待人。

回到岔路口時,其他兩組成員還沒有回來,我們只得呆在這裡,等待他們的歸來。

“冷,”耶薔渾打了一個哆嗦,她擠到我的胸前,緊貼著我說,“抱緊我。”

她的話提醒了我,我也感到渾身發冷,剛才處在極度的恐懼之中,渾身被冷汗濕透也不知道。我緊緊地抱著耶薔,兩個人相互取暖。耶薔柔柔的肌膚,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香,我的欲望一下子被這種氣息激發出來了,這種芳香,讓我在盧娜的面前放蕩,也讓我在阿黛的面前墮落,我忙鬆開了手,跟耶薔保持了一點點距離。

“怎麼啦?抱著我啊。”耶薔不願意鬆開手,她依然緊緊抱著我,充滿疑惑地問我。

“你身上的氣息很誘惑人,會讓我產生邪念。”我如實回答她。

“那你就讓邪念肆虐吧,只不過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我不會怪你的,你抱著我隨便怎麼想都可以,這是修煉自己最好的手段。”

“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怎麼辦?”

“不會的,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你也不會得逞的,我是透明人,你欺負不了我的。”耶薔滿懷信心地說著。

聽了她的話,我又緊緊地抱著她,如醉如癡地享受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她豐滿的胸脯將我的胸膛堵得滿滿的,那種柔柔綿綿的舒服,讓我整個身子都產生酥醉的感覺,女人最能讓男人墮落的地方,就是那軟軟的酥胸了。

隨著那誘人的氣息不斷地刺激我的神經,我的墮落感越發強烈,雙手也不知覺地在她背後撫摸起來,耶薔似乎也有了反應,但那是和我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只聽她口中念念有詞道:“無名之始,我的美麗重新開花,那世界的盡頭,是如此的無邪,請原諒他墮落的貪心吧,我的無名之始……”

原來,耶薔並不是激動了,而是在為我祈禱,我的內心頓時震撼了,我懷中的美人,原來是如此的淡定,如此蔑視我的一舉一動。面對異性的衝動,她已經完全掌控自如了,她並不是靠道德來抑制自己,而是靠一種信仰,一種被她所認同的人生信仰。她的信仰,包含著對我衝動之舉的深深憐憫。

耶薔的祈禱聲越來越多,整個洞裡都充滿了她的回音,那是一種超度迷魂的佛音,連綿不斷的梵音流進我的內心,開啟了我的菩提智慧,我的心開始流淚,突然我鬆開手,跪在了耶薔的面前,痛苦地對她說:“親愛的耶薔,請你原諒我剛才的衝動,我被你塵世的美豔迷住了心竅。”

耶薔蹲了下來,擁抱著我說道:“可憐的郝爾德,我深愛的人,我願意饒恕你所有的衝動,請你記住,除了你可愛的妻子之外,你不能對任何女人產生妄念,這是一個透明人應該遵守的本分。”

“我記住了,親愛的耶薔,我願意愛你一輩子,你是我心靈的導師,沒有你我將永遠沉溺在貪念的大海中。”

“親愛的郝爾德,我們透明人都親如兄妹,請你抱著我,輕吻我的額頭,我要感受你明媚的純潔和真如的善良。”

我站了起來,同時將耶薔輕擁入懷,她如清風美夢般的氣息,不再讓我有半絲邪念。她伸出雙手,如佛陀一般對我輕輕摩頂,我的生命在她溫潤的撫摸中瞬間頓悟,她的雙手在我頭頂輪回,那是對芸芸眾生的仁愛,是對六道生命的悲憫。

沃斯和蘇菲終於回來了,我和耶薔已經等了好半天了,他們非常沮喪地說,那個洞是個死洞,這就意味著,只有科爾和季子所走的洞是正道。由於洞裡沒有信號,我們無法和科爾聯繫,按照約定,他們應該會在出口處等我們的,於是,我們馬上跟了進去,追趕科爾和季子。

我們的決定是正確的,四個小時之後,我們終於來到了出口處,科爾和季子坐在那裡等著我們。六個洞口對著我們,發出六種不同顏色的光線,“我們不能貿然地出洞,”耶薔說,“虛來長老以前是從第一個迷口出去的。”到底是左邊的第一個洞口,還是右邊的第一個洞口,我們都拿不定主意。手機根本沒有信號,不能聯繫虛來長老。按照一般數數的習慣,應該是左邊的第一個,我們決定從左邊的第一個洞口出去。科爾依然打頭陣,她牽著季子的手,朝第一個洞口走去。

正當科爾接近第一個洞口的時候,洞口的光線突然增大了好多倍,變得明亮無比,一道道閃電從洞外射了進來,同時還伴隨著巨大的雷鳴聲,整個洞口好像要塌下來一般,科爾還沒有來得及退回來,就被一陣巨大的引力給吸了進去,季子被他牽著,也跟著被拖了進去,只見季子在消失前,驚恐萬分地喊道:“不要啊,不要!”

巨大的震動將我們四個人都摔倒在地,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們才醒了過來,面面相覷的我們,頓時一片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也不知道科爾和季子這對夫妻到底身處何方,是不是從此就在人間消失了。

“怎麼辦?”蘇菲無助地問道。

“看來,我們只能從右邊的第一個迷口走出去了。”沃斯沒有把握地猜測道。

忽然,我發現了右邊的洞口上方有一條條印記,仔細一看,原來那上面寫滿了一行行的字。我忙說道:“別慌,我們先觀察一下。”

經過我的仔細辨認,右邊洞口上方寫的是“大道無道”四個字,接著我們又發現旁邊的洞口上方也有字,寫著“有生別來”。剩下的四個洞口,我們沒有找到任何字跡。

我指著“大道無道”說:“應該是這個洞口,這個洞口連著現實世界。”但是我的內心告訴我,我不情願往這個洞口走去,我要到另一個世界裡去,這個世界不是我想要的去處。

沃斯拉著蘇菲的手說:“那我們走吧。”

耶薔也跟在後面,催我一起走,我搖了搖頭,表示不願意走。

“你想去哪裡?”耶薔疑惑地問道。

“另一個世界。”說完,我堅定不移地朝著寫有“有生別來”的洞口走去,不管他們三人的態度。

“你回來啊。”耶薔在後面喊道。

“再見了,親愛的耶薔,再見了,親愛的沃斯,再見了,親愛的蘇菲。”剛說完這句話,我就被一陣巨大的引力吸了過去,洞口依然是一陣電閃雷鳴,我仿佛聽到他們三個人恐懼的尖叫聲,但是我沒有一絲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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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岸江山時間:1984年。地點:強村。人物:若壬 。事件:若壬喜歡寫村裏發生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村裏大人物不讓他講這些醜事。幸好,他遇到了Mat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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