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書3.2 愛不是模仿,只在發生

BROO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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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男孩和女孩普通的一天。他那時不覺得自己陌生,只知道自己是在為愛的人做改變,去變成更好的、更被需要的樣子。哪怕變得讓周圍人都感到陌生,他也是滿心歡喜的。因為那是他自己樂意做的事,而愛,也只在發生,不是模仿。

這還是那個男孩和那個女孩的故事。

男孩從未開口說自己喜歡女孩,哪怕身邊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女孩也裝作不知道,可能看透了也不戳破。

男孩住在學校家屬院,女孩家要遠一點。男孩每天早上都提前半小時出門,儘管步行到學校只要五分鐘。他通常會穿過學校,從後門出去,到7-11買早餐。他會拿兩瓶大麥青汁牛奶,那是女孩最愛喝的。然後回到教室,7點左右,還沒有人。他和女孩是同桌,用的是同款的特百惠水杯,一個白色,一個粉色。男孩清洗杯子,然後接好熱水給女孩放在課桌旁的兜裡。7點25,女孩背著小藍包走進教室,看著桌上的青汁牛奶和水杯,對男孩笑笑,嘴裡還說著謝謝。一切都平常而自然。

第二節課是大課間,班裡的同學一般都不想下樓,去操場就是走個形式,做了廣播體操後跑兩圈步。男孩是衛生委員,會留下來“監督”同學打掃衛生。女孩也通常會偷偷留下來。其實他們也不會聊些什麼,無非是這道數學題,中午吃什麼,週末幹嘛之類的話。但男孩覺得這樣就滿心歡喜了。

中午下課,大多數同學都不會選擇學校食堂,而是到校外的美食廣場。男孩和女孩有時也會去校外吃。女孩喜歡辣的,無辣不歡的那種,男孩從小就怕吃辣,但還是喜歡和女孩一起去吃飯。這天新開了一家冒菜店,他們去嘗嘗鮮。男孩和女孩都是那種“眼大肚皮小”的,點了很多很多。第一天開張,店家特別忙,忘了男孩他們說不要放蔥。冒菜端上桌時,冒著熱氣的紅油上撒了一撮剛切好的小蔥末。女孩輕聲嘟囔了一聲,哎呀,有蔥啊!男孩說他也不喜歡蔥,等下他把蔥挑出來就行了。女孩喜歡吃蝦,男孩說他不太愛吃,然後把所有的蝦都先挑起來,開始剝。外面的蝦基本都沒清理蝦線,而煮熟之後更難清理了。男孩其實也不怎麼剝蝦,在家裡都是母親給他剝好的。他拿著牙籤和紙巾,費了好大功夫才終於剔好。女孩把男孩給她剝好的蝦又夾到男孩碗裡,讓男孩自己也多吃點。男孩一直微笑著,看對面的女孩吃。偶爾夾起沾滿紅油的菜,放在嘴邊吹吹然後再吃。雖然是中辣,但已幾乎是男孩能吃辣的極限。快要吃完的時候,地理老師和生物老師坐到了他們旁邊。地理老師是剛畢業的,當然看得懂了,對男孩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其實他們早就在同學和老師眼中是情侶了,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只是緋聞男女朋友。但誰也不說破,男孩在那個時候正享受著這種被周圍人誤會的感覺,仿佛這樣他們就真的是情侶了。而女孩,應該看懂了男孩的心思,也裝作不知道。

下午通常是一些無聊的課,老師講試卷,考試卷,講試卷……晚飯他們通常就在學校食堂。女孩不想吃,沒胃口時,男孩就說自己先去食堂打飯,然後在他們往常坐的地方等她。要是女孩不來,他就打了飯一直在那兒等著。這個方法還挺奏效,雖然女孩每次都說自己不吃晚飯了,總還是會來。

晚自習下的早,八點半之後就可以回家了。但男孩和女孩一般會留在學校再自習一節課,他們在教學樓裡面另找一個空教室。倆人進去想坐哪裡就坐哪裡,女孩拿出手機放歌,耳機一人一邊。最愛的是周冬雨的《不完美女孩》,女孩說感覺裡面描述的很像自己。男孩說他也很喜歡,但他沒說他覺得歌詞說的“你”很像他自己。

當我必須像個完美的女孩

滿足所有人的期待你卻好像格外欣賞

我犯錯犯傻的模樣

我不完美的夢 你陪着我想

不完美的勇氣 你說更勇敢

不完美的淚 你笑着擦乾

周冬雨《不完美女孩》

女孩歷史不是太好,男孩就在講台上當起小老師,給女孩梳理曆史事件的發展脈絡。男孩有意無意地打開錄音筆,想記錄下關於女孩的一切。女孩則拿手機拍下男孩的板書,說自己的字和女孩很像,別人都分不清。男孩笑笑沒說什麼。其實男孩最初寫字不是這樣的,後來在遇到女孩之後,把把字寫的和女孩很像的。

下晚自習後,由於男孩和女孩住在相反的方向,男孩要走北門,女孩要走南門。他們就在下樓梯之後道別,互道晚安!明天見!

這就是男孩和女孩普通的一天。他那時不覺得自己陌生,只知道自己是在為愛的人做改變,去變成更好的、更被需要的樣子。哪怕變得讓周圍人都感到陌生,他也是滿心歡喜的。因為那是他自己樂意做的事,而愛,也只在發生,不是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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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OODER小僧修道不成,投胎轉世做了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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