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中的孤星淚 - Les Misérables

電影院終於解封, 第一套跑去看的是法國影片〈孤城淚Les Misérables〉，此片亦被提名應屆奧斯卡及金球獎的「最佳國際電影／最佳外語片」,不知多少人因社交平台或者導演表態支持香港示威者影響，包裝成反警暴、反壓制的影片下進場，筆者也是其中之一。

最初看到片名，Les Misérables 正正就是雨果的Les Misérables, 中譯也是用上孤城淚為題，但看畢電影只能說，孤城淚並沒有如孤星淚一樣震撼人心，而是帶著與真實聯結了的無奈離開。

電影大致講述警員被調派至巴黎近郊警區，是一個童黨、黑幫、新移民、多元種族、警黑勾結的罪惡之地，與上司與同僚組成三人巡邏小隊，第一天工作面對上司的行事作風與自己良知上的掙扎，及後因同僚的失誤導至連串風波。貧民區與警方及黑幫矛盾最後變成大爆發，本片更引用了2005 年警察意外誤殺少年事件作為基礎，節奏最初交代不同背景，後因案情推進變得明快，在舊城中的追逐、在陝小樓梯下的大報復(環境有點像香港的舊式公共屋邨及九龍城寨之感)，讓人不知不覺進入這個呼吸也沉重的世界。

<少量劇透警告>

本影片一開始以法國2008年世界杯冠軍開始，帶觀眾進入法國一片舉國歡騰的世界，國民好像團結上下沒分彼此，一同唱著凱旋曲，但鏡頭一轉帶到貧民區之中，反差之大，究竟普世是否歡騰? 上下一心是否忽略了貧民區或者次一等民族?

貧民區的日與夜

童黨全是有色民族，大多是移民二代，都住在陝小房間，自生自滅，父母沒空理會兒童，黑幫更是貧民區中領導，而警方利用職權進行勾結，各自為政，有各自的生存方式。而片中的導火線-一單偷竊案，警察小隊並沒有按照常規去處理，而是採用與黑幫的網絡聯繫，及自己階級的高一等去處理小事，結果變更小騷亂，最後「私了」事件。警方案情處理手法已經有十年時間，一直處之泰然，No news is good news, 到事情最後，一發不可收拾了，向來” 我就是法律” 的警方，被黑衣同黨迫至末路，但在此之前，除了新丁Ruiz外，沒有人感到悔意或是同情之心，去了”私了”這一幕，實在善惡到頭終有報。

本片最後以OPEN ENDING 作結，究竟Ruiz有沒有開槍? 筆者選擇相信性本善，互相沒有攻擊對方。但當然現實是不太可能如此，大約結局是警方的大量支援到場，震壓事件平靜過後，社會問題仍然存在。

影片不止令我回想香港這一年來的抗爭，不再活在沉默之中等待黎明。還聯想到近日#blacklivesmatter 事情，階級種族問題，不止存在美國，而是在每一個地方都存在，諷刺的是此片發生在法國，法國革命中所推行自由、平等、博愛之地。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真的會聽得見嗎?

電影最後以雨果在《悲慘世界Les Misérables》的名言作結，值得深思: ” 我的朋友們，請記住這一點。世界上沒有壞莊稼，也沒有壞人，只有壞的莊稼人”。在電影《悲慘世界Les Misérables》中，由悲慘到最後出現了曙光與希望，反觀而在這部2019年法國電影中，並沒有為「悲慘」找到出路，也幾乎是絕望與沒法改變現實的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