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滴滴

年紀大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勉強。昨天早上有點肚痛，以為是小事，送了女兒上學仍然去上班，但在密封環境吸了一些冷氣之後痛得更厲害，應該無法再撐下去，為免影響他人，奮力開車去了醫院求診。

所謂病從口入，肚痛到這個地步，顯然是食錯東西。醫生為我安排抽血檢驗，又要求我留在醫院一邊打點滴一邊接受觀察，還注射了止痛針，如此這般，在澳門首個外出不用戴口罩的日子，我卻躺在醫院什麼都不能做。

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人就沒有任何意見與執著，只得聽從指示。看著高高掛起的瓶子內一點一滴的液體，沿著管子慢慢流入自己的身體，自然就感覺到萬籟俱寂。當然醫院的環境是嘈雜的，鄰近的病人與家屬一舉一動都要大聲講出來，醫護人員細心叮嚀求診者，在在都顯示出繁忙的節奏。但這些聲音大多數都與我無關，此刻只有瓶子裏的點點滴滴，說得上和我緊密相連。後來醫生看了我的驗血報告，確定要再注一瓶藥水，還準備了一大堆口服藥，我留在醫院直到下午情況稍為穩定才獲准離開。

回到家中，洗澡之後，吃了幾粒藥丸，本來想坐在梳化上看看電視，但坐下來不夠一秒，即嘔吐大作，不能自控，吐個人仰馬翻，弄得客廳全是髒水。世事往往就是這樣，在醫院時沒有嘔，在洗澡時也沒異樣，偏偏會等到最缺乏防備的時刻才發作。面對一片狼藉的客廳，我當然是哭笑不得，但隨即慶幸這種事我早有經驗，小女年幼生病時往往都會這樣嘔吐，拜她當年賜我良好的心理狀態，如今同類事件發生在自己身上，當時的耐性即可大派用場，我不慌不忙的慢慢收拾殘局，清洗乾淨，再去洗澡，忙了大半個鐘頭。

事已至此，總算真相大白，前一晚我吃了一些金菇菜，嘔出來的都是這種東西，大概是消化不良引起一連串痛苦的反應。重新整理家居之後累到不行，加上藥力發作，睡到不省人事。晚上爬起來寫了這篇東西，竟然又筋疲力盡了，真是虛弱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