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审查下的心理状态
写在正文之前:这是一篇很短的倾诉向的文章,感情比较丧气。写的时候除了倾诉,也觉得算是记录吧。新疆这件事情里,大陆汉族人的声音好像缺了点什么,那就用我的心情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补充和记录吧。繁体文本在分割线之后。
五一节,日本朋友来上海玩,所以陪她玩的时间里都没怎么看新闻。
今天看端传媒,5月2号连发两篇人权观察关于新疆的文章,看的时候感觉心脏一节一节下沉,浑身发冷。今天上海最高温26度,我坐在办公室里感觉浑身发冷。
自从知道新疆的情况,我常常会陷入一种无能为力的状态里。这种心理状态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因为删帖和喝茶这些事情的存在,又常常自我审查,不敢在公共空间发声呼吁大家关注。端传媒的新闻在微信也很难跟朋友讨论,只敢约线下见面当面聊天。
端传媒之前也讨论过审查这件事情带给历史和个人的影响。《二手时间》断断续续看了半年多也没办法看完,平时阅读速度还算可以的我,卡在这本书上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常常觉得看一段时间就很需要缓缓喘口气再去看。《1984》明明薄薄一本也看得很慢,常常会恍然觉得自己的生活被审视和记录了。
去杭州出差看到偏远的展馆周围张贴着鼓励举报黑恶势力的海报,回家看到打黑除恶的标语…微博热搜首页看到的是“中国青年正处在国家最好的时间段”,但实际上股市大跌,就业机会骤减…
不看新闻的时候,就好像还生活在一个非常美好又空虚的世界里,躲进当代小说里谈没办法确认真假的历史象征,下班吃饭洗澡睡觉就好;看新闻的时候心情就很难控制,害怕,难受,恐惧,丧气,无力,就轮番来找我。
彷佛生活在两个平行世界的夹缝里,手脚被绑缚,不能动弹。可是眼睛还能看,耳朵还能听,嘴巴还能说。不知道说了有什么后果,可是无力感又让我不能不说。
周保松说,要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朋友会给你力量。我太明白朋友怎么样给人力量,可是我也怕看到她们因为听到这些消息丧气和难过的脸。
并不知道Matters算不算是一个安全的平台,但至少是不可抹去的平台吧。身在大陆的汉族女孩,在所谓中华民族的叙事里,不论程度如何,已经算是被“privilege”托起的人了,常常不知道如何自处,如何伸手,能做什么又不能做什么,什么是安全的什么又不是。
大家都是怎么调整自己的呢?又是怎么想的呢?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希望能在Matters尽量不去自我审查,所以想问问大家都是怎么处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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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節,日本朋友來上海玩,所以陪她玩的時間裏都沒怎麼看新聞。
今天看端傳媒,5月2號連發兩篇人權觀察關於新疆的文章,看的時候感覺心臟一節一節下沉,渾身發冷。今天上海最高溫26度,我坐在辦公室裏感覺渾身發冷。
自從知道新疆的情況,我常常會陷入一種無能爲力的狀態裏。這種心理狀態多多少少也會有點影響到我的日常生活。因爲刪帖和喝茶這些事情的存在,又常常自我審查,不敢在公共空間發聲呼籲大家關注。端傳媒的新聞在微信也很難跟朋友討論,只敢約線下見面當面聊天。
端傳媒之前也討論過審查這件事情帶給歷史和個人的影響。《二手時間》斷斷續續看了半年多也沒辦法看完,平時閱讀速度還算可以的我,卡在這本書上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常常覺得看一段時間就很需要緩緩喘口氣再去看。《1984》明明薄薄一本也看得很慢,常常會恍然覺得自己的生活被審視和記錄了。
去杭州出差看到偏遠的展館周圍張貼着鼓勵舉報黑惡勢力的海報,回家看到打黑除惡的標語…微博熱搜首頁看到的是“中國青年正處在國家最好的時間段”,但實際上股市大跌,就業機會驟減…
不看新聞的時候,就好像還生活在一個非常美好又空虛的世界裏,躲進當代小說裏談沒辦法確認真假的歷史象徵,下班吃飯洗澡睡覺就好;看新聞的時候心情就很難控制,害怕,難受,恐懼,喪氣,無力,就輪番來找我。
彷佛生活在兩個平行世界的夾縫裏,手腳被綁縛,不能動彈。可是眼睛還能看,耳朵還能聽,嘴巴還能說。不知道說了有什麼後果,可是無力感又讓我不能不說。
周保鬆說,要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朋友會給你力量。我太明白朋友怎麼樣給人力量,可是我也怕看到她們因爲聽到這些消息喪氣和難過的臉。
並不知道Matters算不算是一個安全的平臺,但至少是不可抹去的平臺吧。身在大陸的漢族女孩,在所謂中華民族的敘事裏,不論程度如何,已經算是被“privilege”托起的人了,常常不知道如何自處,如何伸手,能做什麼又不能做什麼,什麼是安全的什麼又不是。
大家都是怎麼調整自己的呢?又是怎麼想的呢?有什麼好的建議嗎?希望能在Matters儘量不去自我審查,所以想問問大家都是怎麼處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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