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文青的《我們在存在主義咖啡館》上
雖然和平從來沒有發生,但是我們身處的年代已經比起上個世紀和平得多。20世紀是極端的年代,兩次的世界大戰、韓戰、越戰、核彈危機的冷戰和種族屠殺等等⋯⋯21世紀又會是一個怎樣的年代呢?兩點是可以確定的:科技和焦慮。只是時間的問題,人類將會成為跨星球物種。2016年,Tesla行政總裁馬斯克發表《讓人類成為跨星球物種》(Making Humans a Multiplanetary Species)的演說。他目標在未來幾十年裏使火星人口達到數百萬,在火星上建立人類的文明。美國太空總署(NASA)局長博爾登表示:「如果人類想要一直繁衍生息下去,就必須成為能夠在多個星球生存的物種。」走出地球表面的同時,科技發展的腳步沒有停下來,例如:元宇宙、人工智能、基因編輯、生物醫學工程、半機械人工程等等,使智人一步一步成為神人 (Homo Deus)。
但是,科技發展不等於人類更快樂。我們身處於一個虛無和焦慮的年代。世界衛生組織的一項報告顯示,2019年,近10億人患有精神障礙,包括全球14%的青少年在內。全球每年有近80萬人死於自殺,自殺死亡人數比死於戰爭的人還多,平均每40秒就有一人輕生身亡,這數字還不包含自殺未遂者。高收入國家的自殺率最高,自殺已成了年輕人的第二大死因。
在殘酷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倖存者會問:為什麼我會生存下來,其他人卻死了?生存下來有什麼意義?我們要如何看待存在?自由又是什麼?在這個大背景下,誕生了劃時代的哲學家:沙特、波娃、卡繆、海德格和胡塞爾等等⋯⋯當時,位於巴黎第六區聖日耳曼大道和聖伯努瓦街 (Rue St. Benoit) 轉角的花神咖啡館 (Cafe De Flore) 是他們最常聚會和交流的地方,一邊把啡而歡,一邊討論存在主義。
他們的關係錯綜複雜,亦師亦友,時而朋友,時為反目成仇。沙特和卡繆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但最後卻爭執不斷。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無阻我們從他們身上學習和反思人生,來泡一杯咖啡閱讀《我們在存在主義咖啡館》吧!
沙特: 存在先於本質 (Existence precedes essence)
人唯有先存在,才能想像自己是什麼,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我們可以先想什麼是「本質先於存在」,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人工製品。要生產任何物品,工匠必須先要有該物品的概念——尤其是它用來達致的目的、要發揮的功能、需要具備的特質以及生產方式,才能依照它的概念把它製造出來。例如手錶的目的就是看時間(本質),才會製造手錶出來(存在)。此所謂「本質先於存在」。對沙特而言,人是有自由在不同環境作出任何的選擇,而每個選擇都會逐漸形成本質。在電影《爆機自由仁》中,男主角阿仁原本是沒有自由的NPC(Non-Player Character),日日在銀行被人打劫。直至有一次,阿仁做了不同的選擇,才發現自己的本質。這正正表現出沙特的「存在先於本質」。在一場訪問中,沙特如此概括自己的想法:沒有預定路徑引導人獲得救贖:個人必須不斷開創自己的出路。 在開創的過程中 ,個人是自由的、負責的,沒有藉口,每個希望都出自內心。
波娃:一個人不是生而成的為女性,而是演變成女性
在充滿男人味的哲學圈中,西蒙波娃是例外的存在。她不想別人只記得她是沙特的情人而已,她更加想別人記得她是一位出色的哲學家。事實上,西蒙波娃寫的《第二性》被視之為女性主義的聖經,其影響力堪可媲美沙特的《存在與虛無》與海德格的《存在與時間》。《第二性》是一部關於存在主義和女性主義的散文集,處理兩個重大議題:父權制度的歷史和女性自出生到老死的歷史。如果以足球的比喻解釋,男人是世界的主場,而女性是作客的隊伍。要勝出人生的賽事,女性要適應男人主場的氣候、環境,哨音也會偏頗男人。從小,女性就被告知要學習溫柔、內斂、被動、急於討好別人等等⋯⋯這些後爾習慣而形成的掣肘,把自己看作「他者」,而不是主體。女性甚至採取男性的觀點去看女性自身,讓自己成為男性認知中的客體,即是所謂的「自欺」。女性是男性的「另一面」,是男性界定女性,而不是相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