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depression
好了,这一刻我开始确定自己复发了,无法控制住思绪交换、流动、碰撞、穿梭......
几乎无法concentrate任何事,几秒钟就走神,几秒钟就忍不住的要碰手机,不碰手机的间隙我感到焦虑、不安。思绪它很快,一会到这儿,一会到那儿,每一刻情绪都在顶峰,都觉得自己不可一世,觉得什么都能做,甚至会选择一个主题自说自说,假设自己正在与人交谈,说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思路清晰,逻辑完美、论据充足,但我自己有那么意识到这种状态似乎不太对劲,我尝试深呼吸,尝试让自己冷静一下,开始批评自己,尝试用自卑感盖过这糟糕的自负感,效果一般,但是和以前曾经有过的极度兴奋又非常不同,那时候大约大二或者大三的时候,记得有一次出去玩回来之后非常的兴奋,然后觉得自己似乎无法控制的想要与人讲话,聊天也好,还是当面的交谈也好,就是想说话,不断输出,那种感觉我依然记忆犹新,而那种无法控制的情绪大概有过两三次吧,后来的日子里,没有特别的时刻能让我记住,或许有些时刻我也达到了情绪的高潮,但是似乎高潮之后又退潮,所以也就淡忘。我不知道医学界如何去定义这种的临床反应,难道有过几次的情绪高潮就被定下“死罪”嘛?我心里其实一直在抵触这件事,我看到双相被划为了严重的精神疾病,于是我更抗拒了,内心觉得如果只是因为几次的情绪反复就被定义,那未免来得太容易,人本身的复杂性不言而喻,加之重重的社会压力,心理反复无常的变化应该算是正常吧,成年人的崩溃不就是常常在一瞬间吗?所以我内心开始坚定我自己完全能够调整好,然而我觉得我也做得挺好,没有影响我的正常生活,但是常常会有崩溃的瞬间,我会大哭,大哭的时候感受到了心口的疼痛,绞痛,我确认心脏是在绞痛,我会抱着胸口低头痛哭,但是哭过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卸下了包袱,感受一身轻,只是第二天需要承受眼睛肿成熊猫的难堪而已。哭过之后,日子照旧,甚至可能会比之前状态更好。好像哭泣本身成为我了一个很好发泄口,每次水泛滥之后,只需要开闸泄洪一切都可以恢复,而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可能也在不断的变强,比起以前的情绪化,我现在已经能很自然的面对坏情绪,坏情绪有时候是自己的自卑,有时候是与人交往后留下的各种情绪。我觉得我其实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但内心还是有一丝害怕,害怕哪一天我无法打开阀门,水漫过了我的全部,我被窒息,所以每当我经历一场大哭的时候,我都会小心翼翼的,像只兔子一样安抚自己,照顾自己,也是在那一刻我真的在好好照顾自己,那一刻我感觉到我完全属于我自己,我在一个很小很小的圈子里,我用被子把自己保护住,其他的,包括家人、朋友等一切非我的东西都在外,我是我,但是那些非我的东西又不是完全失效,他们好像与我之间牵了一条线,那条线很细很细,细到发白、发亮,但却无比有力。我记得那天崩溃,我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低头看了一眼楼房下的土,我在想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是会死还是会摔断腿,如果摔断腿了,岂不是会很麻烦,好像有些矮了啊,对面那栋楼会不会好些,想完这些杂事之后,爸爸妈妈的脸就浮现在脑海了,线把我稍微的拉了回来些,于是我又开始抬头看月亮,那天的月亮很弯。哭完之后,收拾好之后,我回到自习室开始写论文,好像可以看进去,于是又看了几篇论文。这样的情绪有过几次,我也都通过哭泣来发泄,很有用。我发现哭泣的时候心脏会很绞痛,然后我深呼吸,心脏再次绞痛,那种感觉好像活着。对于痛感这回事,我最近的体会也挺深刻的,因为发了带状疱疹,要去医院打针理疗,具体怎么打呢,就是用针管抽药,在长疱疹的地方打一圈,每个地方都会扎上一针然后推药,算下来,大约20或者30针,手臂和背部都布满,医生说我这是很严重了。我经历了快10天这种的疼痛,直到今天,我居然开始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前面会哭,一可能是因为痛,同时还是想到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痛苦,那种责备老天责备人生的感触让我流泪,以及爸爸过来抱住我的头说痛就咬吧的哭泣,这些都参杂了太多私人的情感,打针本身的疼痛被包裹在里层,而今天,我没有这些情绪,疼痛本身变得熟悉,我说不上爱上这种疼痛,那未必也过于有些斯德哥尔摩倾向,只是抛开多余的情绪,痛苦本身是可以被人类接纳的。于是我的抗痛能力现在已经又上了一个level,算是好事吧,医生形容我是可以做大事的人,可以不动声色的扛住这样的疼痛。或许吧,人生之后谁说的清楚。只是我在未来的人生里,依旧还要对抗着depre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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