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政治经济学笔记,1-4
每一条信息的获取都是一个被感知翻译着的思维进程。信息内容的布置或注意力机制不同,翻译的路况也就不同。从简单的记忆、转录,再到转播、转移,还有重新加工、再次回忆等,翻译意味着一系列的路况。在注意力的高速路上,翻译也可能是一次交通事故。意识的物流公司,总是在这条事故频发的高速路上沿途抛掷货物,人们每每通过这些半途而下的货物来辨识出发地和目的地以及签收者。交警则是意识活动的看门人,弗洛伊德所谓释梦的工作,就是协助每一个司机和那些沿途捡拾货物的签收者一起检验和辨识,并解读那张潦草写下却具有一定法律意义的罚单,司机和签收者不得不为这样的惩罚埋单。
意识的心理经济学市场里有着一个黑市,在那里货物可以自由贸易,被驱逐的或者说被遗忘的思维进程进入一种自由转移和集置共存的状态。某个货物可能因为与其他货物的潜在关联而导致价格忽高忽低。弗洛伊德为我们指出了思维进程在这个黑市所遭遇的一系列转变:比如由于各个观念强度的自由转移和组合,产生一种妥协性的观念,它们可能借助于清醒生活中的“口误”或睡眠梦境中的某个语词表达出来,重新进入意识活动;再比如,相互矛盾的观念并不会相互排斥,而是并肩共存,甚至借由凝缩和移置的作用而产生集锦事物,从而解除黑市的管制,以图像视觉或某个诙谐的语词进入市场流通领域。
弗洛伊德在关于“压抑作用”这一节的几处段落中,有意用“Unterdrücken”这个更强烈的词语替换了“Verdrängen”。就像前面提到的,由前意识所激起的思维进程在注意力的黑暗边缘或兴奋边缘,犹如被驱逐的难民,他们看似自发地——靠着来自自身的兴奋——形成一个自由贸易的黑市,却因为“压抑作用”而进入一种“压制”(Unterdrücken)的辖域。Unterdrücken,还有“压迫”、“镇压”的意思,弗洛伊德使用这个词语,一方面表示了潜意识对前意识的约束和管制,使得思维进程无法重新返回前意识去实现移情作用,另一方面揭示了前意识并没有因为受到压制而处于完全的从属地位,而是时刻反抗着潜意识的管制。也正是因为管制和反抗同时存在于潜意识辖领里,才使得被压抑的思维进程产生一个奇怪的结果,即弗洛伊德所说的精神病理学构造,症状因此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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