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手记 - 哈萨克歌谣 Khayran Jalgan

初到哈萨克斯坦的时候，总觉得哈萨克人很严肃，不苟言笑。中老年人脸上刻着岁月的皱纹，似有数不尽的沧桑。年轻售货员也多数板着脸孔有如身负重軛。甚至学校的校长也表情庄重，令人望而生畏。校长来自他国，任教廿多年，似乎也融入了哈萨克的民族感情。

跟校长相处了几个星期，我发现校长也蛮喜欢开玩笑。有一次我打趣的赞赏他的幽默。他微笑着说：「没有了幽默你根本无法在哈萨克生存。」

哈萨克斯坦和其他前苏维埃共和国的成员国一样，经历过共产极权统治的残酷与痛苦。从柏林围墙倒塌至今，这些国家在俄罗斯巨大政经背影里摸索转型。哈萨克斯坦虽有非凡的进展，但精神与文化还是面对诸多的限制。中亚与东欧毕竟还是非常受到苏联与中国两个邻近强国的牵制。

偶然在网上听到一首非常熟悉的哈萨克语歌谣「可悲的时代（Khayran Jalgan）」，歌词这样写到

「我们曾是挤着骆驼奶的幸福民族，

哎、这可悲的时代，

故乡真的已经远去了吗？

苦难的人民在骆驼的叫声中四处流亡，

哎、这可悲的时代。」

我好奇的向哈萨克朋友求证这首歌的写作时间，朋友非常认真的去求问许多老前辈，回来告诉我许多八九十岁的哈萨克人在小时候就会唱这首歌。我笑着告诉他，中国人说这首歌是他们的作曲家1939年谱写的，中国人以此歌引以为豪，还特别选用这歌搭载第一颗探月卫星嫦娥一号升空。

曾几何时，一首哈萨克悲歌被改篡成中国情歌。听着听着，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跟哈萨克人聊起苏联和中国时，他们为何默默的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 我也好像有点明白了香港人的嘶喊…… 哎、这可悲的时代，故乡真的已经远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