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悔 • 無憾

今天，和一個新認識不久的朋友談天，聊到了「遺憾」，突然間，彷彿從小到大至目前為止，所有對這兩個字的感覺，都凝聚在一個片刻，於處事間的內心掙扎與矛盾，也因為這兩個字而透出一片曙光。

有很多事，我們總等待著某些事件發生，等到累積具足了所有所以為的必備客觀條件之後，才可以開始展開行動。其實，結局往往是時間不曾等待，就此我們錯過了生命中可能的許多精彩，有了「遺憾」，就自然會有「後悔」之念萌接而生。

該如何掌控自己的命運呢？個人以為，我們經常耳聞的「死而無憾」，很合適拿來做一個衡量抉擇與否的「檢視方丈」，我遲遲無法下筆把它寫為「檢視標準」，保留一點點的彈性空間，是考量到會有讀者看了這篇文章後，可能由於一時之間的任性，溝通上的誤差，而造成對自己、對他人無比的創傷。生命的力量無比宏偉雄壯，如所有的辛亥革命先烈、日本動畫風之谷的なうしか等等，我曾經對一位朋友說過一句話，「當生死都不在乎的時候，那個力量是難以抗拒的！」在他聽到這句話的同時，我察覺到他所受的鼓舞與震撼，這句話也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身上。日前，我們又在近一次晤談的時候，再一次討論到這個話題，他幫助我也清楚地意識到，當用這份「生命之力」拿來做處事的尚方寶劍之時，必須要格外地謹慎做判斷，畢竟，在成年以後，我們不能把生命中的責任推還給父母親，而必須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起責任。

這又讓我想起「末代武士」這部電影的幕後花絮，在故事主角 Tom Cruise 的專訪中，他也談到自己是如何地受到「武士道」精神所感動，其實，日本的武士精神，有很大的一部份是受到王陽明的「知行合一」學說所影響，「忠、義、誠、禮、仁、勇、名譽」是武士所自我服膺的守則，當「士兵」遇到「武士」，這其中有一種內在精神的品質，是無法在所有的「士兵」中找到的！

在〈真愛源諦〉裡，我曾經提到過「無悔」，其實，從某個程度上來說，「愛」跟「無悔」是可以相互替換使用的，當這份愛是一份兒女感情的小愛，那麼即便是愛過就好，無怨無求，愛總是「無悔」的付出，既然付出了，也就了無遺憾，畢竟感情的是無法強求；當這份愛是一份對於家庭、社會、國家、乃至於全人類的至愛，那麼，許多的紛擾、牽掛就很容易放下，捨掉了紛擾的掙扎才可能有所得，而在最終，乃是於更要昇華到《心經》所講的「無智亦無得，已無所得故」！

於藝人倪敏然自殺那段時間中，我有一位工作上認識的同學也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在得知消息以後，我在我們的班網上留下了胡適之先生的一句名言，除了自勵自勉之外，也望能勉勵所有的同學：「寧鳴而死，不默而生」，當深刻地領略到事物結束的內涵，我們才能更清楚地看到生命及萬事萬物的本質、價值與之所以存在的意義。

就讓我再回到本文的開始，和這位新朋友聊天時，我覺知到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主題，過去與未來都不可得，我們能活在今天、此時、此刻，抱著這份心情，無有遺憾，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