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28 隨心
「所以,我之前不就說了?對我們來說,這些其實不是選項。全部都是我們的一部分。相比起有意識的根據思考,以邏輯分析去作出選擇,我們具備更有效的系統,只不過以我們主觀角度去看的話,那系統根本不受我們所控制罷了。」
「就是你之前說的『隨心』?隨心而為……感覺好不負責任。」靜璇抿抿嘴的說:「所以,你隨心而為的就是抱著我?」
「心,在記憶我們無法忘懷的,同時在指引我們走向未來。」丁東或許也不自覺,自己變得感性起來。他似乎慢慢的釋然,微笑的說:「看著他們,大概就能明白了。妳再仔細一點的看看吧。」
與他們在感知上暫時分離的澄音與蔣空流,此刻在他們眼中,就像兩張獨立的相片。
澄音與「蕭邦造」依偎著彼此,都閉上眼,耳鬢廝磨。
蔣空流凝神定睛的細看著他跟前的「凌嬰」與「藍凌輕」,兩手繞過她們的肩,掌心輕輕包裹著她們纖細的臂膀……
彷彿兩張出自名攝影師鏡頭下的等身大海報。靜態,卻把深厚得讓人難以忽視的情感,都流露出來了……
澄音與蔣空流,甚至不在這裡,卻肯定在觀察著的殷別,都一樣。他們都沒有最初的記憶與感覺,生命印記都被沖刷掉,給截留在時空亂流裡。然而,他們的心,始終記載著他們的曾經,指引著他們的未來……
靜璇回首,鼓起勇氣,再次看進門後鏡像中的她與丁東。
看進他們眼中的世界……
丁乙。
看上去,精神抖擻,體魄強健,甚至兩臂微微鼓起,與之前所見,被病魔纏繞半輩子的他,彷彿是另一個人似的!
「怎麼?『爸爸』都不喚一聲呀?」丁乙的兩眼,像兩彎倒過來的新月,笑看著靜璇。
靜璇下意識的舉起了左手,在無名指上看見一枚閃閃生輝的戒指……
對呀!不知不覺,都成了丁太三個月了!
「爸爸!」想到這裡,靜璇乖巧的輕喚了一聲。
「你為老不尊!」抱著靜璇的肩,丁東撇撇嘴說:「你跟媽不是要起程了?還呆在這裡磨磨蹭蹧的,你好自為之啦!」
「東!」靜璇責怪的喊了一聲,一掌就習慣性的拍在丁東腦袋上。
嘭——
那拍打傳出的聲音,竟然響亮得像鼓聲!
這麼大的力度,讓人不禁懷疑,腦袋不會被拍碎?
彷彿給自己嚇一跳的,靜璇掩著張開了的嘴巴,兩眼瞪得老大的緊盯自己剛行兇完的手……
「對了,這小子就欠教訓!」丁乙竟然呵呵大笑起來!
「妳還真的挺入戲的!別忘了,這裡由誰主宰?」丁東沒事人一樣,根本就不痛不癢,還向靜璇單眼,嘻笑的說:「妳想嫁我想得瘋了!」
「啊!」靜璇不由得低呼一聲。
「還錨呢!妳似乎是自己很樂意迷失。」
迷失……是指此刻發生的一切?真實得毋庸置疑,卻其實都是虛幻的一切?
丁乙,不是真的。
她跟丁東已成夫婦,也不是真的……
「這是你想像出來的?怎麼會?」
「是我們的心共同的一個願望。」丁東始終臉掛笑容,說:「至少,我……還有無數個我,都是這樣認為。」
「這就是『隨心』?」
「我們在名副其實的製造共同的回憶。」丁東點了點頭。
所以,一切都只是空想出來的?然而,靜璇卻有著極其真確的實感,對眼前看見的、伸手可觸碰的,全都無法懷疑,感覺上那些都是絕對的真實……
就算知道是假的,感受卻一點也不虛,無比的真實。甚至比她自己本身擁有的某些記憶,更真實!
「你們在玩心靈感應?」丁乙的聲音全無異樣。
聽在靜璇耳裡,卻又是一驚!
「雖然不知道如何發生,但我也不是沒見識的井底之蛙。」丁乙一副成竹在胸的說:「無論如何,我蠻喜歡這樣的。」
「你當然喜歡!白白多了個兒媳婦!」丁東沒好氣的說。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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