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難以承受的輕

Soi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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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言,不劇透,不會有答案
可愛的卡列寧

闔上書本後有種愁緒,是看到好作品才會生起的愁緒,如果用語言拆解之,便是活著的唏噓、無奈,完完整整地放在手上,沉重的虛無。整本書從輕重的哲學觀出發:輕是好的,抑或重是好的?然而在那戰亂的時代背景,意識形態之戰,思想也成國土,語言也要歸邊,多少主義被捧為神諭,意・義與使・命,都有官方的定義。官方既指政府,也指掌權的一方。前者掌實權,反抗者掌話語權,雙官方的世界。歷史總是如此發展(又或是「歷史」總是如此紀載),世界不再是大海,而是有摩西一般的人,海分兩邊,原有的繁雜都變成二元。二元高舉自己的重,攻擊對方為輕,而在這場對壘之間,自己的情感淪為鴻毛。珍視自己情感的人,更輕得像地上的土。狂風吹,塵泛起,無處掉落。

不能逃避的媚俗,不能逃避的被定義,即使身入墳土,或是仍走在康莊大道,人的寂寞源自永遠被誤解──誤解並不準確,有誤即有正,這裡指的不是對錯之分。而是人的寂寞源自永遠會被「詮釋」。你自己的想法只是詮釋的一種,並沒有官方權限(即使你是本人),世人能有自己的「詮釋」,即使他們對你未必全盤了解。與自己的詮釋共處,即使不會留傳,也要安然,與它共處。如米蘭昆德拉總是辯白:我不是政治或流亡作家,我是一個普通的小說家。那能制止讀者在閱讀時,扣上政治色彩的解讀嗎?難以避免。

我想(又一個我想),作者寧願大家把它當成一個愛情故事。有紮實的哲學思想和深刻的自省在背後支撐的愛情觀,相遇又改變。他們是愛情的主角,也是幾種哲學觀的象徵。你如何看待世界,你的看法便如何遭受考驗。但你還是能保有你的看法,你還是會找到容身之處,你還是會找到安葬之地,你還是會找到另一場叛變,只要你不停面對自己,誠實地,磊落地,跟隨自己的感受。那不輕,也不重,只是如一的自如。

「悲傷是形式,幸福是內容。」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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