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筆記|公園

鋼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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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不一定得有個清晰的形象,對我而言,公園重要的意義在於聚集該地區的居民,來到這個公共場域展現地方的生機。
Photo by Ignacio Brosa on Unsplash

公園,對於各個不同年齡層的人而言,是個兒時重要的回憶也是學習與他人社交的場所。小時候的我們總是能在公園裡用那些一點也不堪用的器材發明新的玩法。就算只是一塊空地,紅綠燈、鬼抓人(有時會玩人抓鬼)、老鷹抓小雞都是我們的口袋遊戲名單。

公園不一定得有個清晰的形象,精緻的器材、繁花的點綴、空間的寬敞、有的話很好,沒有的話也無妨。對我而言,公園重要的意義在於聚集該地區的居民,來到這個公共場域展現地方的生機。

位於嘉義市文化路的中央廣場,傍晚時有街頭藝人駐唱、附近居民在此跳舞

2023/02/27 為了吃到嘉義的雞肉飯,因此直接買票衝到嘉義的文化夜市,不過那時正值連假期間,人滿為患的攤位根本輪不到我入店消費。那天只能隨手買了地瓜球、乳酪餅、羊肉串在文化路上的中央廣場(住附近的人反而說這裡是公園)嗑完。

有趣的是,我邊吃著羊肉串邊看著廣場上的人們,有街頭藝人在此駐唱、附近居民也會在一旁跳舞,兩邊看似和諧卻又稍嫌違和。街頭藝人唱著台語經典老調:蔡小虎的《疼你若生命》、《一生只有你》、《愛人醉落去》,或是黃妃的《追追追》、《妝乎水水》,甚至還有幾乎所有台灣人都耳熟能詳的《望春風》、《雨夜花》。

而另一邊跳舞的群眾,背景音樂就更加多元了,有西洋經典老歌(Westlife — My Love, Fool’s Garden — Lemon Tree)、夜店的電音舞曲(Avicii — Wake Me Up, Zedd — The Middle)、也有抖音的洗腦混音(Hoàng Thuỳ Linh — See Tình)。神奇的是,居民跳的舞步跟音樂的節拍完全對不上,但是從他們從容的步伐、自信的擺手、彼此的對視、再加上臉上開心的笑顏,感覺得出來那不搭嘎的音樂只不過是用來襯底,作為提醒開始與結束的鈴聲。

當天廣場跳的舞頗似影片所示範的三步吉魯巴(Three-Step Jitterbug)

我在那廣場待了快一個小時,在一旁觀察這個廣場的生機,街頭藝人邀請觀眾點歌、跳舞的群眾配合著舞伴的步伐,讓我這個北部來的小孩看到了記憶中的公園、廣場該有的樣子。現在回顧在我長大的地區,暖暖,家裡附近的公園已經甚少能看到聚集的人群。

我在廣場觀察到的人群,就如同小時候在公園的小孩子,他們總是能發明各種不一樣的遊戲來娛樂自己,跟場域的配置沒什麼關係,而是這個場域的空間創造了社交的可能。

圖為家門前的停車場,過去曾是附近居民休憩與共的籃球場。來源:Google Maps

在我的老家門口的籃球場過去曾是熱熱鬧鬧的遊樂場,幾乎從早到晚都會有人在此活動:晨跑、做體操、投棒球、打羽球、打籃球、甚至爾偶會有地方性的籃球比賽。大約 15 年前,這個籃球場被改建成為一個小型停車場,往後也不會再有人玩耍、打鬧。有次高中同學看著停車場和我說:

「你看我們以前打球的地方,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小時候的回憶都沒了。」

「是呀。」我無奈地答道。但是我心裡並不是這麼想,小時候的回憶還是有的,只不過再也不會有實體的場域可以承接我們的回憶了。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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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哥從物理到電機工程再轉到資訊傳播,最後落腳在社會學。衣櫃拿來當書櫃擺的人。我常在媒介生態學、行為經濟學、社會學、心理學、哲學游移;期盼有天無產階級可以推倒資本主義的高牆的兼職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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