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生活：黃牛和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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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牛炒賣，英文叫Scalper，自古以來就有。很簡單，門票數量有限，如果已全院爆滿，仍然有人想買票的，大概會願意付較高價錢，如果利潤可觀，自有人願意割愛。市場供求問題，有買自然有賣，你情我願，好像也很合理。那何以黃牛炒賣是違法行為呢？我認為可能在於無法監管，執法人員可以在演出場地外巡邏，但要人贓並獲並不容易，尤其外國地方大，根本效益不高。所以我初時去到外國，要看演唱會或球賽，也頗經常幫襯他們。

先大約說說背景，初到加拿大一直都住在小城小鎮，而那些大型演唱會只會在多倫多舉行，因此預先購票是比較困難。況且在學期間，要早一兩個月前確定可以出席並不可行，所以總是臨時才決定。不是熱門的，臨場仍可能有票，否則在演出場地外，必然有黃牛，自己試過一兩次，相當滿意，所以一直如此，自己幾乎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成長。

那些所謂國際歌手，做世界巡演其實只會去大城市，例如來加拿大，可能就只是溫哥華，多倫多和滿地可三個城市，如果你住在如溫尼柏，你便要穿州過省，隨時準備花一個週末。近年香港人移民甚多，於是一些歌手樂隊也安排到英國，以至歐洲地區舉行演唱會。由於只到幾個城市演唱，不是住在那城市的人，可能要跨市出席，如果距離稍遠，公共交通未能配合，便要準備住宿一晚，這種事是非常普遍。倒是少聽到要買黃牛票，可能是剛出現這種外國歌手/樂隊來到歐洲演唱，本地的人不熟行情，暫時作觀望一下吧。

在香港，可能是私人在網上一些二手網站拋售，大家應該略有所聞，媒體報道也多從炒賣價錢着眼。在外國，這種黃牛炒賣已經相當企業化，甚至有詳細公司資料，可以接受信用卡付款，真有規有矩。以前在一些本地的娛樂雜誌或報刊，會刊登廣告招徠，現在多從網上聯絡，這些 美其名為娛樂公司，主要的業務就是替客人買門票。在歐美地區的一線城市，隨時有齊各樣球類的職業隊，這些門票才主要業務。那些比賽，一年到晚都有。試想像有跨國企業總公司在紐約或洛杉磯，有大客戶來訪，能安排客戶去看一場NBA籃球或其他甚麼比賽，可以是一個deal maker，因此不少大企業會擁有包廂，隨時可以請客戶去觀賽。但如果客戶要求坐近場邊，能聞到球員汗味的近距離位置。又或者碰碰運氣，看看會不會坐在積尼高遜身邊，打個咭。你可以安排嗎？這便是這些黃牛票公司的業務了。

又或者有一些貴賓，例如皇室成員（不一定英國的，中東國家也有些有皇室），或者某位前披頭四成員，來遊玩，想抽一晚去看職業比賽，你不會期望他們預早去買票吧？於是很自然，又是要幫襯這些黃牛票公司。這種運作也是相當時日，很當然地，一般平民百姓很難可以買到那些好位置的票，甚至在公開發售之前，已經抽起若干門票。曾經有人做過調查報道，甚至一些演藝界的巨星開聲批評這種做法，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因此在香港，有人排幾個小時隊買幾張平價電影票，再在網上兜售，賺極有限而已。反而運動比賽的門票這方面真的不成氣候，即使有歐洲南美的足球勁旅訪港，那只是友誼賽，跟真正比賽始終有分別，況且香港所商人企業家有幾個對體育運動真的有熱誠，可能真的會出現搶票潮的，或者是甚麼世界男高音，鋼琴家指揮家之類的演奏會吧。倒是其他事物，特別是以前，甚麼也可以炒賣一番。

至於賭波，也是自古便有，即使我們在學生時代，也會跟同學牙較戰，有時是各為其主，各自擁護的一隊，銀碼不會很大，有時只是賭一支汽水，為的只是自己的眼光。所以我不能明白，如何由賭波，變成打假波？而且是沒有太多人留意的甲組，甚至乙丙組的比賽。

在外國，賭波這種事已有悠久歷史，亦已合法化多時，但反而不是很流行，去投注站落注的真的不多。但如果你工作的地方多同事有興趣的，可能會圍內自己玩。最簡單的，兩三個人的牙較戰，大家應該知大概。如果辦公室有多人，也可以大家估那隊贏，贏多少球和落多少注碼等，比賽之後，估中的便拿走所有注碼。另外還有一種比較複雜，而且需要一定認識，不是人人有興趣，很花時間，但更考眼光。這種通常叫做夢幻聯賽（Fantasy League）的遊戲，類似現在的領隊手遊，就是組織一支球隊，然後一路管理，通常要有多些人參與才有興致，所以那時會由當地報章主辦，有些城市隨時有幾萬人參加。

通常有一些規則，在加拿大多是冰球隊，所以組隊時會限制選三個守門員，六個防守，九個前鋒，這些都是現役球員，所以如果你根本不認識這項運動，人選已令人手足無措。選好球員後，這些球員的現實表現便是你的球隊成績。他們的數據紀錄是非常詳細，例如上場時間，入球，助攻，罰停賽時間等等，一場一場，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加上去，成績便有高低。作為領隊，你可以轉球員，例如現實中的球員受傷要停賽一段時間，自然影響你的球隊，你可以另選一個代替。同樣，有球員表現太差，你也可以換人，但要看規則可以容許換多少次。這種遊戲便跟正式球季一樣，要球季結束才分勝負。有些會每月計算一次，領先的一批可能有獎。我其實沒有正式參與過，真的有些複雜，也很要求你對球員的熟悉，但見過不少朋友參與，勉強說略知一二，如果你對那球賽球員很認識，應該有挑戰性，也可以令人更沉迷，只是大多數人已不太關心金錢部分，已可能不算賭波了。

回頭說香港的賭波，據一些報道和分析，這些都是非法開賭，一般賭波通常在開波之前便截止，不會一邊比賽一邊仍可下注。但這些非法賭波偏偏可以，於是某隊已領先三四球，只剩下十分鐘時間，有些人認為必勝，再下大注碼。然而，假波才在這時出現，球員自擺烏龍有之，隨意犯規被罰十二碼有之，於是短時間內，由贏變輸，於是莊家便是大贏家！但這種情況不斷出現，難道世界真的不斷有儍子？他們不會賭職業賽事，大概是不容易收買球隊和球員，而且要製造短時間內反勝為敗，那也太明顯，容易吸引人注意，所以要在那些較次級的聯賽攪局，相信也不可能長期如此運作。我只是好奇，誰會有這種資金，卻願意去賭這種比賽呢？

似乎，其他的炒賣，曾經流行過的郵票錢幣，閃咭，波鞋，甚麼限量版的乜乜，大家都沒有特別針對，但炒黃牛票卻被說成是罪大惡極。而賭波情況也是類似，那些被告的球員，他們可能也是受害人，是身不由己，而叫人洩氣的，是執法人員就是拘捕那幾個球員，但背後的犯罪集團，非法開賭，操縱賭博，賄賂收買球員，卻逍遙法外，如何向公眾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