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史书外，星星

史书外的夜空里

我看见游离的星星——

他们的嘴唇张合

却只有一片沉寂。

人们都说这些星星

来自东方；有些亡魂

写不进这里的史书。

传说他们作了星星。

我看见那儿的人

把他们溺进了水里

焐进了襁褓闹市里

埋进了子嗣坟堆里。¹

亡魂逃离田地旁的墓地。

他们走不进这里的史书，

传说他们变作了星星

全都发配去了天际。

我学会唇语，读懂了

流亡星星张合嘴唇——

“活着我们被故土厌倦

而故土外世界早已满员

死后我们未尝不寻觅

另一套符号写就的史书

临死我们尚未能惊动

未来某一双眼睛看夜空。”

我是未来的东方眼睛

我看见的夜空在史书外。

被史书排除的夜空里

他们的唇语是失声愤怒：

“你们从未走进我们

你们心从未及时悲悯

你们迟到的惊动

是你们将来的唇语。”

未来某一双眼睛看夜空

我们说话，它读唇语——

“故土内外都厌倦我们。

另一套符号写下的史书，

是另一套符号人的过去，

也是我们做旧了的现时。

我们走不进这里的史书

依着传说，持续千年的

老诅咒，我们作了星星

我们迟到的惊动把我们

全都发配去了天际。”

注释：

1、这三行暗示大陆弃/杀女婴，以及带有剥削性质的生育繁衍。当然也可以在此基础上进行延伸，联想到其他群体，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去猜测“星星”象征哪些群体。

2、这首诗的诗题也和我去年10月份的诗《年轮上，列车》对应，主题上它们有一些联系——这首诗里，我继续了《年轮》一诗对过去的探讨，以及此地历史的循环往复，悲剧无数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