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他者必须要有缺失

Rafael 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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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并不是你母亲的欲望,充其量你母亲欲望的对象暂时在你这里

神经症主体依赖大他者,这个依赖从本质上来说就是,神经症的欲望的起点是大他者的需求。而对大他者的神经症式依赖,也揭露了神经症主体到底从大他者需求的是什么?爱。爱又是什么?爱是对于欲望的一种“允许”。欲望正是如此依赖大他者的需求。

拉康暗示,所谓“症状”就是一个从需求剥离欲望的问题,到什么时候,欲望才能摆脱对于需求的依赖呢?什么时候主体才能欲望他不需求的呢?完整的性器阶段。但这是纯理论的,事实上,欲望永远不可能是一个去需求的“纯天然”的欲望。纯天然的欲望之所以不存在,那是因为纯天然的欲望不可能被言说。

欲望永远来源于这个对于大他者的需求的疑问,“你到底要什么?”主体当然不可能一劳永逸地回答这个问题,随后主体发现自己就变成了一个抛向自己的大他者的”你到底要什么?“的问题,有趣的是,这个问题在主体产生性欲后,又一次被抛回给了主体自己。

这样的主体的典型就是小汉斯,他问他大他者,也就是母亲的所有关于小鸡鸡的问题,问的其实就是”欲望是什么?“而他母亲的回答则始终是,”它很恶心“。我听过了太多对于小汉斯母亲的批判,但至少这些回答本身都没什么出格的。大他者怎么可能回答得清楚“你到底要什么?”回答清楚了,换喻就结束了。

上面也谈到了,这个针对“欲望”的问题小汉斯是通过抛砖引玉的方式提出的,这里被跑出来的砖头就是小鸡鸡,阳具,在小汉斯的案例中,只可能是狭义上的阳具。但这个阳具,在拉康这里,作为欲望的对象,就是一个菲勒斯对象。

母亲对于儿子阳具的赞美,显然不是拒绝儿子的欲望,相反,在母亲的赞美中,儿子的阳具,这个对象变成了母亲欲望的agalma,但是对儿子来说,agalma的出现却是主体性上的降格,他现在是被当作一个对象在被赞美,而母亲对他的欲望本身被贬抑了

最后再说回这个对象-菲勒斯,菲勒斯只是大他者领域中最特别的那个对象,这个对象是大他者地位降格的产物。换句话说,这个客体a,在阉割中,就是minus phi,minus phi是对大他者自身缺失的符号化,只有这样一个有缺失的大他者,拉康的原话是”智力意义上的大他者“,才是一个主体信任它会回应主体需求的大他者,也就使得后续的欲望的制作变得可能

而只有大他者自身的缺失被符号化了,围绕阉割的种种辩证法才有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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