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礼：在白纸上绘制未来(第8集) - 那个我们想要的世界

对整整一代人而言，他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走上街头，因为他们没有未来！但是，他们的战斗，还有我们，也都知道，我们想要另一种未来，属于我们自己的未来。我们要做未来的主人。

你想要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中？与一群什么样的人、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都必须有一个未来的形象。不是明天，而是此时此刻在此地。

我们拒绝用占卜的态度讨论局势和命运。因为我们不该是漂浮在历史河流中一根木桩，不断被带到一个个新的瀑布边，虽然满心的希望是能进入公海 …… 

我们必须可以抵达我们想要去的地方。成为一只浆。

在最后一集中，我们将尝试摆脱中文里那种常见的被动和旁观的态度，以参与者的主动性来陈述。这也是本系列内容整体的基本战略目标。

欢迎回来！这里是第8集。

如果您错过了前面的内容，可以在下面看到：

• 《年终礼：在白纸上绘制未来 (第1集) — 我们”伊朗了”吗？》
• 《年终礼：在白纸上绘制未来(第2集) — 火炬已点燃，之后呢？》
• 《年终礼：在白纸上绘制未来(第3集) — 要与统治者竞争智商，而不是与公众》
• 《年终礼：在白纸上绘制未来(第4集) — 是的，有一种很难被镇压的起义》
• 《年终礼：在白纸上绘制未来(第5集) — 砸烂闭环》
• 《年终礼：在白纸上绘制未来(第6集) — 托尔斯泰还是张献忠？不…》
• 《年终礼：在白纸上绘制未来(第7集) — 运动的吸睛度法则和反对派防骂仗的技巧》

社会系统一直在试验着它自己的组织形式，以实现生存和扩张。尝试新事物，或追随他人的成功。一种选择或另一种选择一波接一波地蔓延。

上世纪20年代前后，政治制度中出现了一种可怕的时尚：试图建立一个根本性的新社会秩序的浪潮。将社会置于绝对的控制之下 — — 类似于工厂的制度。

工业生产的经验诱惑着政客。新技术使人们相信可能的成功。这个想法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但此前从未显得如此实用。

起初，这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但人们常常忘记，即使在最 “自由主义” 的国家，极权主义的法西斯运动也在上升；而且 “自由主义思想” 本身也在变异。这场战斗在两个层面上进行：社会体系内部的冲突，以维持相对良性的政治制度，以及制度之间的竞争。

极权主义项目从未成为主导。一些系统故意做了另一种赌注：相对民主和相对自由。这一对抗到20世纪90年代才结束 — — 随着苏联的解体，大家都清楚地看到，极权主义实验已经彻底失败。但是，如果某些组织形式的有效性条件发生变化了会怎么样？

这个新的20年不只是日历上的一个日期。这是另一波实验，将流行的组织形式转向更接近极权主义。不同的技术，不同的思路，但方向是一样的。

极权主义的技术作为成功尝试的明显例子正在蔓延。每一次被镇压的起义，每一场大规模枪击，都会增加它再次发生的机会。每一个生物识别监控实例和每一个成功的立法禁令都会发挥作用。每一个地方斗争都是全球性的。

2019年之前的中国曾经一度是这股暗潮的旗舰，因为它以自己的例子驳斥了替代性的、有条件的软制度曾经提出的“实际论点”，即：激烈的政治压迫是不能与激烈的经济发展并存的。

而三年之后……

【8月20日发表于频道】

转帖 — — 

在现代中国，社会主义唯一剩下的东西只是 古驰精品店上的锤子和镰刀，这一事实似乎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清楚的，除了 tankies，他们就像左翼运动的托尔金主义者。

绝大多数人都基本同意把中国的模式称为 “国家资本主义”。但在自由派的圈子里，有一种更有趣的解释，它声称当代中国远离 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也远离具有 “完全” 创业自由的资本主义，它 更接近于 所谓的法西斯社团主义。

它的特点是强大的一元化国家控制着社会生活的所有方面，不禁止私营企业（像共产主义者那样），也不急于将其国有化（像社会主义者那样），但也不放任其发展（像资本主义那样），而是在“国家政策”的框架内进行协调。也就是说，私营公司就在那里，从属于国家，但不一定是国有的。如果这么说的话，在普京的俄罗斯和一般的民族主义圈子里都可以看出这种法西斯社团主义的迹象，他们认为需要让 市场 服从于 “国家”。

对中国的这种看法不是毫无根据的，但是，我想提醒的是，任何 “主义” 都是概念上的抽象 — — 围绕一个或另一个原则组织的理论，并激发相关的实践。换句话说，“主义”是不以其纯粹形式存在于纸面上的文本之外的文本。

比如说美国是资本主义，苏联是共产主义，现代中国是法西斯社团主义，并不完全正确。理论并不能转化为理想的形式。更正确的说法是，我们生活在一个资本主义经济组织原则占主导地位的世界，但这个或那个国家的每个特定经济体系都是比例不同的 “主义” 搅拌成的沙拉。是的，敷料主要就是资本主义的（没有其他了），仅仅是胡萝卜和豌豆的比例可能不同。美国的“资本主义”与德国的不同，瑞典的“社会主义”与苏联的“社会主义”也不同。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分辨出任何国家政治秩序中的任何弊病。但是，在言辞上将一个国家简化为单一的 “主义”，就等于完全脱离了它的现实。

假设对于每个管理参数来说，都有一些有助于社会系统成功的策略；偏离这些策略会导致滞后和衰退。

做出策略选择的玩家既不知道所有可能的策略集合，也不知道在当前条件下每种策略的相对有效性。社会系统试图通过试验和试错来找到最佳策略组合 — — 以不同的比例。那些选错了的人逐渐淡出或消失；那些选对了的人则茁壮成长，不断扩大。

没有任何策略是绝对完美的。环境条件不断发生变化；其他参与者的决定也在不断发生变化；更有效的方法不断被发现。

在尝试的过程中，不同的策略系统通过支持它们的团体相互竞争。

感染力

展示成功会鼓励其他玩家的效仿。有效的战略传播。相反，一个坏的例子会增加其他玩家的策略规避。这就是为什么统治者不断鼓吹制度优越性。也是为什么有良好结果的起义的例子就能对周围其他专制国家产生如此大的伤害力。一场成功的革命会引发一大波革命 — — 就像1640年、1790年、1848年之后那样。

上面这张图表显示了1800–2017年世界上专制国家、民主国家和无支配体制国家的数量，您会发现，除了从20世纪20年代初到40年代中期的急剧下降外，民主国家的数量几乎一直在增长。专制国家的数量在19世纪末有所下降，但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迅速增长，并在80年代和90年代急剧下降。虽然无支配体制的数量从19世纪10年代中期到19世纪70年代有所上升，但之后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都保持相对平稳。

这些数据显示了三个名义上的群体，他们在威权主义-民主主义的一般化参数上选择了不同的治理策略。图中的线条显示了对 “有效策略” 的看法是如何随着时间变化的。当然，统计数据受到了大企业对地方专制政权的支持的影响，但这只是本世纪初专制政权崛起的次要影响。

从中世纪的权力下放到专制国家的兴起，然后是它们的衰落和两个综合趋势的兴起：中央权力工具的改进和广泛渗透，以及权力机构的民主化。

极权主义的崛起

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一套专制的策略变得急剧流行起来。这股浪潮是伴随着哲学、艺术的新浪潮和科学突破的冲击而出现的。工业化和旧的规范和障碍的消解影响了大众的看法。到处都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不能以不同的方式来组织事情？摒弃旧的垃圾，建立直接的、类似工厂的控制系统？为什么不拆掉旧的城市，用玻璃和钢铁建造新的城市？最后，为什么不把治理权交给一个有强烈意愿的聪明人，一种未来社会的工程师？…… 新的科学进步形成了普遍的期望，就像是 “我们现在可以将社会完全置于控制之下了，中央的合理管理将是最有效的”。启蒙运动的世界观终于找到了它的理想形式。专制战略似乎就是 “未来” 本身。有些人不喜欢这样，有些人认为不应该这样，但很少有人认为专制政权会没有效果。毫不奇怪，有一些团体想要尝试新方法。

新的专制政权自然选择了最受欢迎的意识形态：民族主义、国家主义，所有那些成为1848年后政治的必要组成部分的思想。同样的情况也可以换个角度说 — — 最成功的大众意识形态的代表选择了 “新的高效技术”。天真的头脑会将这些意识形态视为 “专制主义的原因”，其实它们只是一套新战略工具。

有段时间里，形势不明朗，专制主义的成功令人恐惧，但最终钟摆向正确的方向摆动，这套专制主义策略开始失势。一组社会系统做出了选择；现实回报了结果；这组人输了。事实证明，即使专制政权在短期任务中是有效的，但从长期来看，他们还是输给了 “民主” 政权。也许专制政权的适应性较差，而这种适应性是在复杂环境中生存所必需的。苏联的崩溃就是这一失败的明显标志。

这方面的试验正在定期进行，但到目前为止，这种制度只在局部地区获胜。但请警惕，新技术可能会带来变化；高适应性可以成为集中管理的工具。

这个游戏涉及不同规模和性质的社会系统：国家、经济结构、社区和公社、来自多个国家或市场的系统。对于不同规模的社会系统，不同的策略集可能是有效的。

此外，每个系统针对不同的治理参数采用许多不同的策略。根据正在考虑的治理参数的不同，将看到不同的竞争性策略的集合。

关于平衡

有效的策略一方面取决于一些恒定的条件，另方面取决于玩家做出的选择以及环境如何变化。因此，对于每个博弈者来说，总有一些有效的策略会引起其他博弈者策略的改变，而这又会改变对前者策略的要求。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平衡的状态。但也有这样的情况：每个玩家都在给定的条件下为自己选择了最有效的策略，没有人能够改变这种行为以使其变得更好。我们可以把这种状态称为 “平衡”。这里的 “平衡”概念与博弈论或经济学无关，它是广义的。

在政治世界中从来没有完美的平衡，但在一段时期内和在一定范围内可能会出现相对的平衡。

长期变化

自由意志主义的政治希望似乎与某种平衡的概念有关。一套有效的策略是已知的，通过遵循这套策略，玩家经常会到达一个去中心化社区的稳定状态。所有玩家都在努力争取一种能使自己的利润最大化的状态，但这种状态并不是伴随着权力的不断增加，而是处于某个特定的扩张点；进一步的扩张不会增加，而是会减少利润，在这里，扩张开始放缓。他们所扮演的角色，即便不是特定的也是固定的。局部骚乱的发生，公司的兴衰，但以此为代价，关系的普遍结构被保留下来。

自由主义方法反对一种简单化的模式，即资本无止境地增长、帝国无止境地扩张，权力只需要不断增加力量。有受 “市场均衡” 形象影响的观点，也有受 “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 的逻辑影响的观点。但这两个模型都只捕捉到了正在发生的事情的一部分。以下是政治平衡的希望没有考虑到的因素：

• 在选择 “有效策略” 方面的不确定性情况迫使参与者进行试错
• 技术进步改变了玩家控制资源的能力
• 大集团的规划期限很长：他们可能为了一个遥远的目标而接受眼下的损失
• 大量资源的缓冲使实验中的选择-利润回报的周期在短时间内不太明显，而在明显的地方，时间跨度非常长
• 参与者并不总是理性地做出决定：领导者在群体中的特殊地位对行为具有影响。

（最后一条是网络上大部分中文推测的几乎唯一兴趣点。这是严重片面的，会导致分析变成占卜）

综合以上两种看法，就可以看到更全面的情况。是的，治理有一个 “复杂性上限”，如果越过这个上限就会导致帝国系统崩溃。但是，即使在任何特定时刻，“复杂性上限” 都对系统的增长施加了限制，并使权力在许多参与者之间的分配更有可能平衡，复杂性上限本身也在随着技术的进步而变化。

自由主义的可行性原理与有限的时间尺度有关。如果我们采取更大的时间框架，就会得到一个不同的画面。如果在任何特定的时刻，对我们来说都有某种平衡，只存在局部的偏离，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参与者所渴望的平衡条件就会改变。看似平衡的状态似乎是一种不稳定的状态。从长期来看，世界倾向于其他一些状态。选择有效策略的 “平衡中心” 似乎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转移。自我调节的存在，限制了资本的积累，但自我调节的条件正在发生变化。而这些转变都具有一定的方向性。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权力平衡的概念就会出现在一个新的角度上。

只要限制治理的 “复杂性上限” 继续上升，政治系统世界中的长期平衡的形象可能会令人生畏。

我们需要评估的不是单一实验性乌托邦的可能性 —— 我们需要评估整个世界体系转变的可能性。

我们的希望与激进建构主义的思想有关。想象一下，在 “进化景观” 上，有效策略的核心不是一个，而是多个？想象一下，不存在单一一种可能的平衡状态，而是多种？它们可能只是不为人知 …… 那么无政府社会系统的任务就是通过各种选择来寻找有效策略的替代集和替代的均衡状态。它们可能需要不同的初始条件。那么黑天鹅可能就是救星。我们需要评估的不是单一实验性乌托邦的可能性 —— 我们需要评估整个世界体系转变的可能性。

在二十世纪之交，失败的全球计划产生了深深的悲观情绪和对转型想法的麻痹。然而，新世纪的前几十年已经清楚地表明，“历史的终结” 已经关闭。越来越多的不稳定、不服从和不可治理性已经显现出来。在各种口号和旗帜下进行的反政府示威的数量与以前相比增加了几个数量级。上个世纪，企图重塑世界的政治奥林匹克项目都在道德和实践上破产了，很快就化为乌有。即使是看似最终取得了胜利的自由主义项目，事实上也只是溶入了一个全球资本主义体系和世界政治游戏中，自由主义机制并没有在这里和那里运作。

同时，迫切需要在尽可能广泛的地域范围内进行彻底的变革。和以前一样，我们需要一个新的世界。现实社会中存在的几乎所有东西都是不可接受的，不能作为现在和未来的框架。

但转变后的现实会是什么样子？你总会听闻一些关于 “勇敢的新世界” 的阴森预言，比如完全由后人类精英管理，或者是新的封建主义和大分裂，并伴随着残酷的暴力浪潮。伴随着这些图像的是全球环境灾难的前景。

但是，在各种阴霾的同时，一个不同的趋势正变得更加清晰和频繁。它是为直接民主、平等的集体主义、消除不平等和压迫以及寻求与自然的和谐共存而奋斗。这一趋势仍在 “溢出”到许多社会潮流中，尚未形成单一的流。尽管如此，它使无政府主义的现实意义重现。

在所有其他传教士和算命先生都在表明他们自己是骗子或疯子的时候，无政府主义者是时候记住其使命，重新确认其全球项目了 —— 我们怎样才能勾勒出其可能的共同特征？

拆除巨型机

现代大众社会被挤在巨大的城市集群中。人类生活的绝大部分是由国家和资本主义生产、交换和消费关系的法律控制和指导的。结果是，现代人发现自己处于被巨大的机器般的力量操纵的对象的境地。

与此同时，我们还沉浸在不断的动荡之中。

现代世界是一个理性和深情的梦，被一时的外在控制的欲望所取代。这种状况与人的本性相抵触，很容易引起不满，并随之产生对其他事物的渴望。

但是，国家的畸形、沉重的躯体使人感到恐惧和怀疑：我们能否从它们的铁蹄下解放出来？无休止的买卖，以无数条线渗透到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加剧了我们的依赖性，更糟糕的是，它使我们堕落和腐化，破败就像从内部开始。

然而，生活的过程却把人推向了反叛。历史告诉我们，即使是最强大的社会体系也会像纸牌屋一样倒塌，有时会出乎意料。这些都是我们与现行秩序斗争的出发点。粉碎和拆除巨型机是无政府主义运动的宏伟任务。

一个新的社区

今天，我们正目睹着集体纽带的逐渐原子化和削弱。邻居们对彼此的了解越来越少，有时甚至完全回避对方。热闹嘈杂的家庭聚会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被迫。

造成这种痛苦的社会现象的原因很复杂，要找出主要的原因并不容易。这里有不断增长的个人娱乐领域，有个人舒适的普遍趋势，它总是受到 “不必要的” 亲密关系的威胁，还有臭名昭著的利己主义，它是市场资本主义社会的有机组成部分，它将任何关系转化为两个 “消费者” 之间的临时互动，以获得共同利益。没有公民，只有消费者。“伙伴” 这个词越来越流行，它具有明显的异化含义，与 “心爱的人”、“朋友”、“队友” 等概念互为反义词 …

我们认为集体性的危机，阻止人们团结在一起的危机，是资本主义和国家地位的最灾难性的后果之一。除了在纯粹的伦理方面的道德化之外，无政府主义革命还要有具体的制度工具来重建团结，创造 “新的共同体”。

当制度的爪子深入社会组织，把人们彼此分开、从社会的躯体上撕开时，所有人都将发现自己面临着重新建立温暖的横向联系和团结一致的需求。

是的，我们计划聚在一起做决定，在拥挤和嘈杂的厨房里做饭，而不是用快递袋吃垃圾食品，把我们的孩子介绍给街上的同龄人，而不是仅仅让他们坐下来孤独地看动画片…… 正在我们眼前迅速展开的人性退化可以而且必须停止。

经济

为了个人的致富而对人进行的管理，将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和非生物视为盈利的资源，极少数人的病态奢侈和绝大多数人的匮乏 — — 这些只是寥寥几笔，是现代经济模式中最引人注目的说明。其本质与人们公认为正确和公正的东西截然相反。拒绝资本主义的一大堆理由可以归结为两个主要论点：1）它是不道德的，不公正的和贬低的，2）它不能为所有人提供一个体面的生活标准。

现金和商品关系、雇佣劳动、投资、银行贷款和利率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是如此的根深蒂固，以至于有时想要摆脱它们似乎都是不现实的。仿佛没有它们马上就会出现饥荒和衰落。

但我们有东西可以对抗这种 “趋势”：它是人类的劳动（今天有成千上万的人因为狗屁工作的灾难而浪费了他们自己的劳动时间）；它是工人的劳动经验，将使他们能够维持一个没有老板的经济；它是技术，将使社会能够根据其需求和价值来调节生产和分配系统 …… 这应该足以将经济从精英转移到社会，以确保人们对生产的公平管理。

无政府主义运动的使命在于通过言语、行动和榜样将对经济正义原则的理解扎根于社会，并在推翻国家和资本家之后，“清理空间” — — 为其实现提供社会和政治条件。

消除歧视

现代社会充满了基于许多不同理由的歧视。一个人或一个群体可能因许多属性和特征而受到歧视。其原因是古老的或新的偏见、集体责任的原则、以及在资本主义浸染下的世界中人们彼此的主动疏远。

偏见和集体责任被不择手段的政客巧妙地操纵，而疏远则是现行制度的 “副作用”。

人类生存中最古老和最痛苦的歧视形式之一是性别压迫。虽然所谓的 “东西方” 一样，与过去公开的父权制相比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但妇女仍然受到压迫。有关家庭暴力、性暴力和基于性别的暴力以及平均收入差异的数据表明了这一点。诋毁女性的做法和行为仍然很强烈。在我们的社会现实中，有许多无形的文化垃圾，阻止女性发挥自身的人类潜能。

所有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被性别定型观念和基于这些观念的相互消费主义和自私所严重毒害。正因为如此，即使是最看似亲密的联系也会给人们带来痛苦和不快，而不是相反。资本主义和专制的世界观阻碍了真正的亲密关系的诞生。

无政府主义的使命是实现人与人之间真正的姐妹情谊/兄弟情谊，而不是任何群体身份。我们有不同的工具来处理这个问题：1）建设和管理社会的合作实践，这需要所有参与者在这个过程中的平等合作和相互温暖；2）革命的政治文化，这需要所有被压迫群体的代表有意识地积极参与共同的社会工作；3）最后，教育和扫盲，这有助于抛弃偏见。

因此，无政府主义项目的雄心是，通过消除歧视，改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论这听起来多么脆弱，都要把对邻里之爱重新带入我们的生活。作为社会现象的资本主义和专制主义阻碍了这一点。这个障碍并非不可逾越。

解决国家冲突

自古以来，人类社会一直面临着由种族或民族文化差异引发的暴力对抗。这些问题因宗教和种族标准而变得更加严重。民族和种族间冲突在民族国家的时代尤为激烈，哪块土地 “理所当然地属于” 哪个民族群体的问题不断搅动着世界。其结果是数以百万计的无辜人民遭受了无数的苦难：强迫同化、大规模驱逐出境，最后是残酷的大规模屠杀行为。民族国家仍是人类政治组织的基本形式，每时每刻，这类冲突都会在世界各地鲜活地爆发出来。

在人类历史上，几乎没有任何其他想象中的矛盾能像民族间的 “矛盾” 那样产生如此可怕的后果。民族间冲突往往是基于国家政治和经济精英和国家官僚机构的利益，以及对其邻国 — — “他者”，即其他民族群体 — — 的最无知的偏见和扭曲的看法。

国家冲突思想的根源在于 “我们还是他们” 的问题。无政府主义提供了另一种选择：“我们和他们都是共同的、平等的”。通过拒绝民族国家 — — 它只不过是压迫性的和不公正的工具 — — 无政府主义者为邦联开辟了道路：所有领土上的人民之间的公平合作。同一块土地可以同时属于塞尔维亚人或阿尔巴尼亚人；亚美尼亚人或阿塞拜疆人 ……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平等和自治是无政府主义的社会支柱，是文化间富有成效的良性对话的先决条件。对这种对话的需求并没有减少，相反，在21世纪还有所增加。

与自然重新和谐相处

长期以来，资本主义和不断扩大的人类经济以及消费主义对自然界有极大的破坏性影响，这已经是一个普遍的事实。正如人们理解的那样，这种发展道路威胁着地球生态和人类的生存。

我们想对这个问题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今天占主导地位的人类中心主义世界观，以及由此产生的生活方式，是对世界和普遍存在的等级态度的特例。自然界是 “人类的工场”……这种观点既不自然，也不道德，更不可接受。如果不克服与自然界的疏离并找到与自然界的和谐，就不可能实现人类的真正解放。

无政府主义能提供哪些生态措施？现代技术应该从利润最大化转向自然的保护和再生，同时保证所有人都有体面的物质生活水平。理想情况下，应该完全克服人类对自然的破坏性影响的广泛扩张。人类积累的知识和能力使我们有可能完成这一任务，或至少接近完成这一任务。

生活空间的重组，消除作为人类居住形式的畸形的巨型城市，是至关重要的。安置必须与人相称，无论这听起来多么主观。毫无生气的人为景观，将人们与自然综合体隔绝开来，这种畸形现象必须让位于居住区与自然景观的和谐融合，这是自然与人类的交融。

对现状的不满不是全部。是对现实压迫和灾难的洞察力和不容忍的决心，加之对一个更好的世界的构想，融合成为反抗的力量。对动员来说这也是最有利的位置 —— 在此基础上的动员能带来最高程度的坚定和团结，不容易放弃。

无政府主义动员就在这个位置上。

会有一些时候，斗争似乎陷入困境。

我们已经了解。

孤独，不确定，在敌人的规模面前相形见绌。

请记住这一点，

自由是一个纯粹的想法；

它是自发发生的，没有任何指令。

反叛的随机行为在整个地球上不断发生。

请记住，反叛的前线无处不在，

即使是最小的抗争也会将我们所有人的战线向前推进。

请记住这一点，

暴政对控制的需求是如此地迫切，因为它是如此不自然。

暴政需要不断挣扎，

因为它随时会断裂，会渗漏。

权力是脆弱的。

压迫是恐惧的面具。

请记住这一点。

要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当所有这些小规模的冲突和战斗，这些反抗的时刻，将淹没统治的权威，统治就会面临最后一根稻草。自由将一举破重围。

请记住这一点。Keep trying!

新的一年，共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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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