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奮鬥中文版問世
那天在臉書上看張惠菁貼照片,才發現Karl Ove Knausgaard的一套六冊自傳體小說《My Struggle我的奮鬥》終於出中文版了。也許我的下一本書,可以回去讀Karl Ove....
過去十年,英文出版界有兩個近乎神級一樣的作家,都不是用英文書寫的作家:寫《那不勒斯故事》的義大利作家Elena Ferrante,還有挪威的Karl Ove Knausgaard。這是件非同小可的事——就我自己的觀察,英語世界的人,整體來說,不太讀非英語作家的書,畢竟用英文寫作的優秀作家就已經多到讀不完了,我自己也是如此,死人以外,我讀英文書時,絕大多數也都是讀英語作家。雖然近年來這趨勢也漸漸有所改變,國際布克獎在2016年調整內容,從兩年一度改為一年一度,獎項不再是頒給不分語種一個國際已知名的作家的整體作品,而是開始專門為翻譯文學設計,獎金也由作者與譯者平分。2016年前則沒有語種限制,所以知名的英語作家包括加拿大的Alice Munro和美國的Philip Roth都拿過國際布克獎。改版後的第一個國際布克獎得主是韓江的《素食者》和該書的英語翻譯者Deborah Smith(關於《素食者》英譯本的新聞與各種爭議,@過客收藏家 之前寫過一篇非常詳盡的專文)。
在英語作家的書佔絕大多數的英文出版界,能夠被競相閱讀,絕對不是尋常的事。Elena Ferrante和Karl Ove Knausgaard在英語閱讀世界的地位可想而知。我記得那幾年間,《紐約客》有一篇文章還專門問讀者是屬於Karl Ove派的還是Elena派的。當時我已經看完了一整套四冊的《那不勒斯故事》(英文版),但只看了一本《我的奮鬥》,所以我應該算是Elena派的。
這兩個作家要比對起來也很有趣,兩人的小說都具有高度自傳色彩,Elena Ferrante是筆名,她的真實身份,多年來沒有人知道,以至於「Elena Ferrante是誰」幾乎成為了文學界的一個小小副產業,每隔不久就會有一篇調查Elena Ferrante真實身份的文章出現。反觀Karl Ove Knausgaard則是用真名,鉅細彌遺的書寫紀錄他人生的所有故事,甚至因為太過血淋淋的誠實,在第一本《A Death in the Family父親的葬禮》出版後就已經有家庭成員和他決裂。
兩人的英語翻譯者也都是大咖級的譯者,Elena Ferrante的譯者Ann Goldstein同時也是Primo Levi的譯者,Karl Ove Knausgaard的譯者Don Bartlett 也翻了Jo Nesbø一系列的Harry Hole推理小說。
幾年前Karl Ove Knausgaard來參加作家節活動,音樂廳全場滿座坐到樓上(作家節的活動絕大多數連一層樓都坐不滿),正式的訪談結束,輪到觀眾發問時,率先發言的第一個年輕女生直接第一句話就是Karl Ove I love you,輪到排在她之後的一個男生時,他又宣告了一次我愛你。Karl Ove的搖滾巨星身份可見一班。
《我的奮鬥》的書名如果聽起來很熟悉,那是因為它和希特勒惡名昭彰的自傳同名,這自然不是一個巧合,希特勒的自傳德文為Mein Kampf,Karl Ove的小說挪威文為Min Kamp,基本上一模一樣,差別在希特勒的奮鬥在很多地方都被列為禁書。由此就可見Karl Ove有多囂張,或者說他的野心有多大。
《我的奮鬥》當時我讀完了第一冊《A Death in the Family父親的葬禮》,雖然喜歡,但也沒有到欲罷不能或立刻把餘下的五冊全入手。第二冊《A Man in Love》讀到了兩百多頁三分之一時就停了下來,也不是不好看,但還是常常覺得很瑣碎冗長,不時也會情不禁想問Karl Ove:你真的有必要這樣鉅細彌遺紀錄生活中各種像去很無聊的小孩派對這樣的瑣事嗎?然後再仔細分析檢視因這些事情而生的情緒跟念頭嗎?它們的重量真的同等嗎?
雖然不是不好看,但覺得要花幾倍的時間跟頁數才能抵達相同的地方,要看的書又有那麼多本,當下就擱置了... 現在幾年後,看了各式各樣的所謂自傳體書寫,以日常紀錄以日記體為個人文學志業的書寫,又覺得,好像是時候可以回去讀Karl Ove了...
現在回想起來,Elena Farrange的《那不勒斯故事》,我也不是一讀就被圈粉,第一冊《My Brilliant Friend》我都快讀完了也沒有非要讀完全套的心情,是到第二本才整個著迷的...。
兩三天前才下了這個心志,昨天*翻了幾十頁,已經看到讓人著迷心動處了...
*昨天是..嗯..上禮拜六
喜欢我的作品吗?别忘了给予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在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一起延续这份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