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大醉

月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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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拎起酒瓶,倒滿一高腳杯,遞給我。「喝光它。」魄的嗓音溫柔。

前陣子魄的父親因故失蹤了一段時日。

百琥家是軍閥後代,鏡災結束、國家政局穩定後,大概是預見未來數十年的和平,便轉而發展起經商;因其家族的強勢作風,不論在軍方或商界對外都樹敵不少。連魄自己都說,父親哪天被暗殺也不意外,老早就把遺囑立好,也已經交代好後事了。

魄在大學後就搬出來住了,加上他父親長年旅居在外,一年之中,父子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我雖然和魄結婚多年,但由於雙方忙碌,我對他父親的印象也十分模糊。

我問過魄,他們感情到底好是不好?他只回我一個微妙的淺笑。

「就是一個供我吃住的金主。」

然而在他父親失聯的那段時間,魄表面上不動聲色,卻暗中派遣大量暗衛展開全面搜索。我也動用自己的人脈,從其他角度切入調查,可惜的是,仍然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魄一天天地日漸沉默。

有一天我回到家,聞到濃烈酒氣,循著氣味走到書房。落地窗外是一片澄澈的月光,魄正背對著我,桌上放著幾支酒瓶和高腳杯,酒瓶內已經見底。

他這模樣,讓我腦中閃過不祥念頭。

我和魄偶爾會小酌助興,我喜歡酸甜的氣泡酒,他則是喜歡淡雅的花果酒。我走近書桌拿起酒瓶一看,全是高酒精濃度的酒類。他很少喝這麼多烈酒,除非--

「……魄?」

「嗯?」

我故作埋怨道:「你要喝酒怎麼沒找我一起?」

魄轉過身看我,眸光醉人,我幾乎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強顏歡笑。

「過來我這。」

我依言走過去坐在他的大腿上,雖然時值初秋,但我怕熱,衣服還是穿得涼薄,這麼一坐幾乎全身貼在他的身上,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偏高。

我心裡躊躇著要怎麼開口,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在這種糟糕的情況下,我還能怎麼安慰他?

魄拎起酒瓶,倒滿一高腳杯,遞給我。

「喝光它。」魄的嗓音溫柔。

我一口乾掉,這酒又辣又烈,我嗆咳不已。然而酒斟得太滿,不慎灑在我身上,我正欲伸手抽紙巾擦拭,魄卻制住我的手腕,俯身在被酒液沾濕的肌膚上烙下灼熱的吻。

……他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一想到他今天先後經歷了什麼,明天還有什麼事情等著他,便心疼不已。

我捧起他的頰,啄吻他的喉結,舔舐著他喉間的肌膚,感受到他吞嚥唾沫、和收緊環在我腰上的手的動作變化。面對我的主動挑逗,魄反過來將我按在書桌上。

酒精麻痺了我們的理智。

那晚我們的在書房點燃一片慾火,直到天亮,他才把我抱回房間,整理一番後終於得以休息。魄把我折騰得厲害,我一直昏睡到下午才在他懷裡醒來。我蹭了蹭他的下巴,終於還是含蓄地問了他關於父親的事。

他的嗓音有些慵懶沙啞,「嗯?妳沒看到新聞嗎?我父親遇難獲救了。」

我渾沌的腦袋如遭雷擊,瞬間清醒。

「……那你昨晚喝得這麼醉是在幹麻?我、我還以為--」

魄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那是慶祝的酒呀。」

想起昨晚我豁出一切的熱情表現,我便忍不住把自己埋進棉被裡哀嚎著。

以後見著他喝悶酒,我一定要跟他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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