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279 旅行的方式

極少因情感而疏忽任何對真相的探求，近乎病態的熱衷挖掘真相的丁東，此時此刻，確實因大可稱之為求而不得的情感之苦，而出現了思考上的缺口！

「在時空亂流的，不是原始意識。是非原始意識，給截留在時空亂流！」

靜璇本來就擁有可能是現實中絕無僅有的特殊性。她是錨！本來就具備讓她與丁東在亂流中免於迷失的功能。縱然，她沒有感受到待在現實的章弦靜，也搞不懂錨的作用與原理。然而，她願意相信，那種作用，正在生效……

「原始意識所進入的所謂下一站，是穿過時空亂流後的另一邊！」

靜璇想像自己如同丁東，不需要誰的回應，也能與不同時間點上的自己，進行連她也毫無自覺的溝通交流。她繼續自語，把丁東遺漏了的，給補回來……

「雖然是唯一能夠憑自己打開現實與時空亂流之間的阻隔，但守護神不是唯一一個曾經進出亂流，而又能夠保留生命印記的人。他，可以把人給送進去。而且，肯定已那樣做過。」

靜璇終於感受到丁東一直以來的感受。難以形容的感受。那就像每一個念頭產生的同時，會有難以算清楚的選項在腦海中浮現出來。然後，本能似的，毋須刻意，那些選項中最不可能的都會自動給排除掉，再得出一個把餘下的可能性統合起來的總結。一切都像是不經思考而產生，卻又似是已經過了無數次的反覆分析才得出。很微妙，卻又理所當然。靜璇都自覺快瘋了，卻又更加覺得，似乎瘋了才是正常的……

最後，她說：「關鍵是鑰匙。鑰匙的激活，需要的是情感。情感，是訊息能的終極形態。」

明明都是不久前曾經在與殷別的對話中，又或是在丁東的思考中出現過的，本來或者有點繁複了，此刻卻在靜璇的過濾後，變得簡單直接又清晰。

「幾乎都沒有錯。我們都很被動，都在嘗試不同方法，讓我們保留我們所經歷過的，同時可以自主穿過那面牆、那扇門，前往到另一邊。」

「所以，你們不是原始意識，而是給截留下來的……靈？」丁東想要確認這一點。這或許是終有一天他能賴以尋找丁乙的憑藉……

「或者這樣說吧，就像你們旅行一樣。你們發明了不同的旅行道具，飛行是最快速最直接的，但由出發地以飛行前往目的地，你們只能在那道具裡感受著高速的行進，卻無法在那高速之中同時欣賞沿途的風景，更別說記著那些風景，甚或產生足以回味的感受……

「除了飛行，你們也會航海，速度慢得多，卻可以在大海上製造一些旅行的回憶，雖然看到的風景就是大海與海上途經的陸地，但已經遠比飛行，看得更多。若不計較速度，你們可以在陸地上行進，可以用上多樣化的道具，經驗的種類可以多不勝數，沿路看見的、經歷到的，都是單獨航海或飛行難以相比的。然而，無論何種方式，目的地都是一樣的。」

殷別的用辭有點古怪，卻不礙事，丁東自然能夠理解。

靜璇甚至聯想到之前在橋頭海域與丁東深潛，一起找到鏡鑰的一段經歷……

「我們的現實，好比在陸上旅行。你們，在時空亂流，就像航海……」

根據回憶的製造、記憶的保存，丁東自信他的結論，應該沒有錯。

「我聽說過，你們有種長線遊輪旅程甚麼的，直接就結合了航海與陸上旅行的所有特質，多好！」

殷別的聲線透露出點點嚮往。

「所以，或許我只是要在海底撈針……」丁東喃喃的說。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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