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42 門與空間（六）

「所以，這些都在我潛意識裡，是一早已根深蒂固的認知。於是，當我來到這個近乎無限的眾數空間連結點時，憑藉感覺，就以我對空間的認知，想像出『門空間』來，在無數幅牆上都開了門！」丁東捏了一下靜璇的下巴，又摸了摸自己的，繼續說：「然而，每穿過一扇門，就有可能因大腦的判定而作出記憶的取捨。也就是說，一出一入，我們都可能會某種程度的失憶！」

「那就不會出現你一直擔心的那個可能性了呢！」靜璇說的明明是如同問題已被解決的結語，用的語氣卻幸災樂禍。

「還是繼續擔心，比較好。」

靜璇微一愕然。丁乙則直接給嚇了一跳……

而說這樣的一句話的，並不是丁東！

三人大眼望小眼的，然後都一臉的難以置信，看向說話的人……

不，根據有限的了解，那一位很可能根本就是非人。而且，在這裡的他，本來就是丁東無中生有吐出的煙圈幻化而成的……

「天野空」去掉了引號，變成真正在這裡能說話的天野空！

「知道為甚麼嗎？」天野空笑對丁東，眼神中帶著欣賞。

竟然，不單能夠說話，更擁有能清晰表達情緒的眼神！

「你是天野先生？」丁乙自然反應的移到丁東與靜璇那邊，擋在他們前面，瞬間變得嚴肅而戒備。

「丁醫生。」天野空微微欠身，算是打了個招呼。

「你是……我兩歲或之前的天野空。」有爸爸作了個緩衝，丁東的腦力立即運轉起來，想到了關鍵。他盡可能地把自己最銳利的眼神投往天野空。

天野空側了側頭，興趣盎然的迎上丁東試探的目光。

「因為我想通了這裡是如何運作，所以我對一個人的認知，就能夠與那個人的意識碎片連結起來，然後透過我的真實想像塑造出來的媒介，也就是我抽煙吐出來的煙圈幻化而成的人形，那個人的意識就能夠出現在這裡……」

眼前的天野空，兩眼異常的深邃，就像兩個黑洞。然而，黑洞的最深處，彷彿亮著光！這讓他的一雙瞳孔，根本難以辨別到底屬於哪一種顏色……

丁東不斷翻閱自己的記憶，甚至讓無數不同時空的自己幫忙一起的找，終於好不容易的，在已經變得非常模糊的嬰孩時期，找到了有關他與天野空的共同過去。

天野空就是個俊美少年，套用現代用語，就是一枚小鮮肉！以丁東的語言來說的話，則是一個小不點！髮型是烏黑的一團，髮絲卻比很多女生的還要柔順細嫩！鼻子與嘴巴不算突出，就是長得恰到好處。然而，一對黑洞藏光的眼睛，卻似比世上任何一件最美好的事物都有著難以形容的吸引力，好似真的就是黑洞般，連光都只能被吸進去……

這樣的一個完人，之前雖然只是煙霧幻化而成的人形，卻被他們肆意搓揉把弄的，回想起來，在本人面前，丁東不禁稍稍尷尬起來。

更荒謬的是，在那塵封的回憶裡，這少年單手就把一歲的丁東抱得四平八穩，而且他的臂膀似有著某種魔力，能讓躺在那裡的小丁東睡得份外香甜！

「一歲的小丁東，蠻可愛的！」靜璇的靈感留語，簡直是在調戲丁東。

「我就不信一歲的時候，誰不可愛！」丁東沒好氣。

兩人靈感交流了一句，不約而同的相視而笑起來。

他們大概沒救了！都甚麼時候了？又面對著甚麼情況了？竟然還那麼無聊！

「簡單點說，就是我找到了真實想像的原理，然後就把我所知道的你給想像出來了。身體算是在這裡無中生有的，意識則來自我對你所有的認知所發生的那個時間點。換句話說，你跟我們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丁東咳嗽了兩聲以驅除剛剛的尷尬，似是而非解說自己的猜測胡混過去。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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