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udrillard:消费与需求

A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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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消费的基本定律在于,它与个人享受无关,而是一种限制性的社会机制(restrictive social institution)。它在被社会角色意识到之前就决定了他们的社会行为。当然这不意味着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使得我们变成了被欺骗的人。那种简化的思想,例如”我们的需求被操纵了“,”我们要摒弃虚假的需求“,都预设了在一些理想化的社会环境中会有一种”真实“的需求存在。而对Baudrillard而言,不管是”需求“还是与之相对应的”使用价值“,都源自马克思未能认识到它们的作用只是作为交换价值系统的借口(system of exchange value),因而自然化了它们——仿佛它们是自然存在的。

而这都属于被启蒙理性所描述的人类学领域的使用价值(anthropological sphere of use value),并被定义为服从于一种抽象的、线性的、不可逆的结局、模型(abstract, linear, irreversible finality):短缺是存在的且必须被消灭;生产力是存在的且必须被解放;目的是存在的只是手段必须被找到——所有这种愿望都关联于对生产力的迷思, 而这种迷思仅仅存在于政治经济学的时空领域。

就像语言的产生不是因为个人对讲话的”需求“,消费的产生也不是因为消费者的客观需求;就像眼睛能让我们看见的性质不是因为我们想看见的”需求“,消费的产生也不是因为具体的物品可以作为”使用价值“的能力。就像马克思所说的,”生产的目标不再是生产”具体的“产品,而是交换价值系统的再生产“,对Baudrillard而言,消费是生产力系统化在个人层面上的最先进形式。

政治经济从第二向第三阶段的转变意味着从形式-商品(form-commodity)向形式-符号(form-sign)的转变,从在一般等价法则下物质产品生产的抽象化(the abstraction of the exchange of material products under the law of general equivalence),向在符号法则下所有交换过程的操作化(operationalization of all exchanges under the law of the code)的转变。这种形式-符号不是造成社会差异化的符号或等级价值(caste values)(例如消费某种手机/理念带来的社会差异化),而是一种所有社会关系的象征性消亡——不再是由于生产资料的占有,而更多地是因为对代码(code)地控制。这种形式-符号作用于所有社会过程,且它很大程度上是无意识的。

而能指的自动化(autonomization of signifier)则意味着

  1. 所有价值都可以根据他们的操作符号(operational sign)相互交换。所指的废除仅仅利于能指的交换——在这种一般化的形式化中,代码(code)不再指向任何主观或客观的”现实“,而仅仅指向它自己的逻辑。
  2. 产品的最终指向——使用价值,也完全废除了。消费被置于一种绝对目的的限制之下——生产。而生产,则不再有任何其他目的,除了它自己的”在生产“。被消费的不再是简单的充满着实质性的有形物品(material object laden with materiality),和那复杂的源于劳动和自然以满足理性需求的生产周期,而更是一种消费者将他自身置于一种交流结构(communication structure)的符号意义,其间发生的交换过程则与整个政治经济学系统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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