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62 未來的故事（十六）

而那枚球每次的翻動，套疊的結構始終緊密，期間亦沒有哪怕一個球體脫隊。翻動的同時，無論是單一球體，抑或整體，都在過程中微微往外擴大。

這還沒完。

在球體整體循環翻動了數不清的次數之後，往外擴大變成往內收縮。同一樣的活動，但每個球體的大小似乎會隨著擴大或收縮而發揮神奇的彈性，因應情況而改變。

又或者，更直觀的說，那些球體，根本就不是實際上的物質，不受物理定律規限。

「像地球，最外層是地殼，地幔、地核、地心……」丁乙嘆為觀止。

而他的說法，亦非無的放矢，因為球體雖透明，卻隱隱浮現著一環一環知更鳥蛋藍的色彩。而在那抹藍的深處，則蘊藏著一絲絲薄荷綠，像一條條片連著每一個球體的紐帶，隨著球體翻動置換而起舞……

驟眼看來，球體的表面，就像被海洋覆蓋，波光粼粼……

確實，像藍色星球。

「那是我們意識備份的色彩。」靜璇輕嘆，似在有了這樣的認知後，對眼前由天野空透過丁東的真實想像幻化而成的「世界」，多了一分連繫。

「靜璇的，該是『錨』的顏色……也就是量子糾纏？」丁東側頭，細意打量「時空套疊球」……

沒錯，這是丁東為眼前那「世界」的模型隨便起的名字。暫時姑且簡稱「時疊球」吧！

丁東在想甚麼，只有靜璇沒有遺漏的完全知悉。她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懶得理會丁東這甚麼都要給命名的不良嗜好。

「我的，是真實想像？抑或跳躍思維？」丁東伸出了手，想要觸摸「時疊球」……

然而，「時疊球」反了！就是不認主，卻認生得很，連忙閃避開去！

「還真的像有生命！」靜璇驚喜似的說。

「像地球……也像在心跳！」丁乙有點掩不住的興奮……

這在丁東的眼中，就是典型科學家的嘴臉！

又不看看他自己，老是擺出一副典型偵探的神化古怪模樣！

靜璇快要翻白眼翻到外太空了……

「的確，那就是心跳。」天野空笑說。

不斷流動的，像海水。然而，循環往復的流動方式，蠻像象徵著生命的血。加上擴大後收縮，收縮過後復又擴大，是另一層面上的循環不息，也似在象徵生命在躍動……

「亂流的改造。」丁東眼看明明由他創造，卻跟他不願親近的「時疊球」，回想得更多，也更仔細。

「或許，你們說的，都對。」天野空聳聳肩說：「若說一切物質，究其根本，都是微觀粒子相互運動所構成。那麼，一切非物質，就是由流動與連結的循環所構成。然後，人們所知道的現實，物理世界裡的一切，大概都是模仿與自我複製而產生。當中，包括生命，也包括構成生命的物理部分。」

「所以『時疊球』真的就是世界真相？」丁東不認為所謂世界就這麼簡單。

「你給這東西改了個名字？」天野空沒能忍住，笑了起來，「不過，倒也貼切。時空又好，世界也罷，確實就是層層套疊，循環往復的永續運轉。」

這是對丁東命名能力的認可，也是對他的疑問給予一個說法。

是說法沒錯，並非答案。就連天野空，也無法百分百堅定的確認，世界到底是不是他透過長久的觀察、分析與深入研究所了解的那樣。

只是，以極少數曾遊走不同時空的人來說，天野空也確實是其中一個最有資格定義世界真相的奇人了。

「你這個『時疊球』，是經由你的真實想像幻化而成的，所以也是以你最有可能理解的方式給呈現出來。若是我，把想像具體化的話，可能就是一口井。」天野空欣賞著「時疊球」心跳似的脈動。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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