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人_WANDERER
流浪的人_WANDERER

在路上。

是什麼?

革命者在革命前都看見了什麼?

肯定是看見了什麼,才決定革命。看見的東西點燃了什麼,那個什麼決定這場革命的大小跟長度,什麼東西可以燒得很大,那又是什麼可以燒得久,燒的大肯定也不是只靠自己,想要燒的久也是。通常大根的木頭都能燒得大,也能燒得久,但大木頭要燒起來,前面需要要夠高溫及夠持久的火焰才有辦法點燃,在這之前的火又該如何燒起。

乾的木頭好燒,小的木頭好燒,適當的風也能助長著火焰,起初升火的技巧卻是重要的關鍵,但有時星星之火就能燎原,而那星星之火也不一定真的需要什麼升火的技巧,就是一個小火光,在天時地利下,就能燒出一片火海。

如果我想燒出一片火海,那我此刻能做些什麼?不斷地檢木頭嗎?還是好好地練就一身升火本領,又或者乾脆去買一堆汽油灑滿我想燒起的地方?還是乾脆買台噴火槍來用?火燒起來了能燒多久,燒起來的火美麗嗎?燒出了火海能燒多久?一場雨或許就澆熄一切的費盡心思,即便再怎麼燦爛,也終究會有結束的一天,我要一直這樣追逐著火光火海的日子嗎?燒出了這片火會不會傷害了誰?這些不在預期內的傷害跟創造出來的又或者是毀滅掉的相比,是值得的嗎?

肯定還是會為著自己燒出的那片火海感到興奮,但想到結束,想到可能會有不可知的傷害造成,就對自己追逐的興奮感到悲傷、感到罪惡。死去的農地可能藉著這片火海找回養分,讓土地再次擁有生機,但也在這同時摧毀掉築巢在荒蕪土地上的生物,那些再次擁有生機的,也不過就是因為剛好是對我有益,才稱之為生機,原本的荒蕪可能從來都不荒蕪。

如果我是一個藝術的創作者,那我在做的也將只是用自己能夠表達的美學形式,去記錄感覺到的,可能是看見的,也可能是聽見的,又或者是各種的感覺的總和,不做任何的改變,不革命,不燒起任何事情,別人要燒就燒,不燒就不燒,我就是記錄著那些燒起來的或者不燒的。這些紀錄會助長著什麼嗎,會削弱些什麼嗎?我會成為某陣風,或是某場雨嗎?

華德福的系統裡,喜歡把人分成土風火水,我是滋養著萬物的土?還是代表著生命力的火?是自由的風?還是善變的水?想要自由,想要隨著每一刻瞬息萬變,但想起那些曾經滋養過的,想起過去燒起的,對自由的樣貌,又得重新思考。

一點都不需要顧慮別人?是嗎?我能夠自由的滋養著需要被滋養的嗎?又或者隨著心意去助長或是熄滅嗎?我有這個權力,又或者應該說我有這個能力嗎?

想得太多是無法自由的,不僅沒資格不自由,甚至沒能力自由,先成為能夠被感覺到的風,能夠感覺濕潤的水,再談那些沒有問題的答案,或許此刻的困擾,就能少掉一些吧。

CC BY-NC-ND 4.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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