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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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 not be sorry. Be better.

Elysium

第26章 : 航行之旅
  • 26

「怎麼了?這樣就不行了?」

空無法理會說出話語的聲音,因為撞擊力道之大而失去重心的他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無邊無際的藍天,充斥在仰身倒下他的視野之中。

在他們啟航之後的三天期間裡,變成以背著地的形式仰望藍天的情況有幾次了呢?

日光燒灼著皮膚與眼皮,使得他只能閉上雙眼休息。空不著邊際地想到某件事。自從在這醒來之後,回頭看已經經過大約兩個半月了,而這期間,他還沒遇到過下雨或是其他天氣的日子。

雖說夜深時的淅淅小雨已經有過好幾次了,但那種持續下一整天的綿綿長雨倒是至今還沒碰到過。

歐魯達那的氣溫略顯偏熱,也大概是因為是春季的緣故,尚未抵達夏天的炎熱所造成的雷陣雨,從雨量很少看來,說不定是這個世界所謂的旱季。

保持著仰躺的姿勢,抬起頭的視線前端站著一位女人。

黑色一身輕便服的女人,有著讓人感覺不自覺感到敬畏的勇猛姿態,挺直的腰杆、如同液體般閃爍光澤的銀色中長髮綁在腦後,隨著風擺動,站姿看上去十分優雅。

精緻、柔和的面容上刻著堅定的氣息,團長仔細地上下打良著自己,將手中那把刀身纖長的木劍甩了甩。

「不,我還可以繼續。」

「很好。」

空身體感覺還有些沉重,但是跌倒所造成的疼痛已經減少了許多,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將掉落在一旁的木劍撿起,並身體微微蹲下,做出了戰鬥的姿勢。

接著,伴隨著周遭所傳出此起彼落的木劍敲擊、拳頭與身體的碰撞,以及人們正在訓練的呼喊聲,空踏出了腳步,揮舞著木劍,朝著眼前游刃有餘的諾艾爾直奔而去。

好似看見了空的魯莽,團長只是靜靜地踏了一步,從側身宛如跳著優雅的舞蹈,接著像是畫半圓一般揮出木劍。

尖端掠過了身體,而空打出去的一擊從對手的頭上錯過,下一秒,頭,喉嚨,胸口,被木劍所擊中的人體要害被無情地敲擊,諾艾爾僅僅只是轉身,並用僅靠著碰到的沖擊就把空的身體給擊退。

即便知道團長已經使出了放水的反擊技,但被打中要害的沖擊還是讓人呼吸困難,使得空再次挫敗地蹲坐在地上,並發出苦叫。

「你思考太多了,在與人交手時,很多時候都必須依靠臨場反應。」諾艾爾臉不紅氣不喘地轉過身來,「你的視野要放大,與魔物的戰鬥跟與人的戰鬥是截然不同的,時而靈巧、時而堅硬,要懂得隨機應變,並懂得觀察對手的動作,根據他的動作來進行預判。」

這段對話,也讓人感到異常相似,空抬頭起來,望向眼前的女人,「芙雷雅教官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因為這是我教他的。」諾艾爾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空望向了一旁,站在甲板之上的另一邊,正在交導其他成員戰鬥技巧的芙雷雅教官,擺出了嚴厲的表情,並用了一連串的動作將一個高大的男人撂倒在地。

背部也隱隱作痛了起來,看來他的身體還記得那份被甩到地上的痛楚。

諾艾爾停頓了一下,「要結束了,是嗎?」

空不想要就此就認輸,但他身體傳來的痠痛與各處的傷痕都要求著理智不該繼續。

「不,我還可以繼續。」

「你很害怕。」

這並不是疑問句,而是經驗老道的戰士對自己的行為所做出的評價。

「如果是對於未來即將到來的戰鬥感到害怕,我認為是該有的心態。但你卻不只如此,你在害怕什麼?」

這是他最不想聽到的話,也是空最不想從諾艾爾口中聽到的話語。

團長表情平靜,毫無波瀾,接著靜靜向我踏出一步。

空從身體深處開始發燙。

是羞恥,還是憤慨?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卻好像被人說中痛處,但再沒有比這更一針見血的批評了。

即便空想要反駁,卻也明白團長所說的的確是事實。

明知道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卻也不禁覺得自己很可悲。

「作為我們之中最重要的存在,你不能有那樣害怕的心。別後悔、別自責、別衝動,這是在戰鬥之中絕對不能有的行為。一旦這麼做了,不論是甚麼,你都保護不了的。」

諾艾爾走了過來,並伸出了手,示意空拉住自己的手。

空硬是為幾乎是屈膝的身體加油打氣,並拉住了諾艾爾強韌的手臂,順勢站了起來。

「拜託你了,團長。」

諾艾爾團長率真地面對弱小的他,空也決定不能辜負她的這份心意。

任何一點時間,都不能浪費。

但直到那天的訓練結束之前,空也只是不斷地承受她的無情地攻擊。




這天是他們菲尼克斯號航行之旅的第二天。

對於一艘三層槳座戰船來說,這艘船的體積可是相當輕巧,但仍無法解釋這艘船又是如何飛上天空的。每次奎恩只要問起這件事時,作為船長的瑪琳也只是靜靜地露出微笑,並僅僅只說了「魔法」兩字。

對空來說,這裡讓人感到很愜意,少去了許多城鎮可能會有的吵雜聲、叫賣聲、馬車行走的聲音,只留下了風聲與船帆的飄動。

當然,除了每天早晨就要開始的魔鬼訓練之外。

第一次見到軍團集合時,空被嚇得不輕,差一點就要偷偷溜回房裡躲起來了。

即使之前已經有大團體一起訓練的經驗,但空仍然覺得這是一幅壯觀的景象。

前四個步兵隊,每隊有十幾個強壯的孩子,他們的鎖子甲和脛甲在上衣和褲子之外閃著陽光。浴火鳳凰的標誌裝飾在頭盔、盔甲、武器上,腳上裝著鐵釘刺的皮軍靴也同樣兇狠,無論是在泥地裡行軍還是跺在敵人臉上都很有效。他們都整齊列隊在甲板的兩側,拿著巨大的銀色盾牌與長矛,進行整齊劃一的揮舞、行軍訓練。至於其他人則在尾端集合,與他們的教官圍成了一個小圈,並進行著赤手空拳的武打訓練。

不過,空他們幾人倒是例外,他們四人各有自己的特殊訓練。

作為不死鳥神話的同盟軍,以及,有可能在未來與封印教團的戰鬥扮演相當重要的他們,諾艾爾團長決定要由她安排擔他們九人的專屬訓練教官,才能夠讓他們的實力有所增長。

曾在王都擔任軍隊統領的芬恩副團長,負責教導愛德華規劃作戰與組織能力。

維多莉亞船長擔任影的魔法控制訓練。

弗蘿莉教官負責奇諾、埃吉斯、緹娜的武器、肉搏、靈活度的戰鬥訓練。

奎恩、奇諾、畢安卡與茱莉安娜修女負責監測綾華與小誤的病情,同時利用船上的資源製作解藥的藍本,以確保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至於空,則是獨自一人在團長之下學習。

「比起其他人,你更需要增進你的每項能力。」

當諾艾爾第一次跟空說起這些事時,他還以為團長在開玩笑。畢竟那些東西的累積絕對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學會的,更別提還是什麼都不會、甚麼都不知道的空了。

但等到訓練正式開始了,他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

一天的太陽都還沒升起,他就被帶到了甲板上進行體能與身體的鍛鍊,攀爬、跑步、肌力訓練等等。直到當太陽升起,也代表身體也暖身完成了,接著就是進行各式武器的武打訓練,不論是劍、斧、矛、盾、弓,甚至連木棒都是課程的內容,直到自己的雙手都起了水泡或是流血為止,才可以有被允許停下活動的時間。

而最累人的體能訓練,則是要空穿上在軍團士兵們的前方,像一排巨大的多米諾骨牌一樣矗立著的是他們紅色和金色相間的盾牌。而那每一面都比起他的身材都要大上許多,要將那樣的東西背在身上,還得扛著一柄漁叉形狀的長矛,還帶著短劍、匕首之類的武器,再加上身上的裝甲,就足足有一百磅重了,僅僅是穿著盔甲來回走路就是一次耗費全身體力的運動了。

至於其他人,雖然空不知道他們的訓練內容,但似乎也沒好過。

在歷經兩天的魔鬼訓練之後,不只是空,接受訓練的埃吉斯、愛德華、緹娜與影四人,回到寢室的他們連打招呼的力氣都消失,沒有人開口與對方說話,只是各自靜靜地到了浴室進行清洗之後,就這樣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之中,沉沉地睡去。

接著再次迎來如同地獄般的早晨。

不過,唯一的好消息是,按照菲尼克斯號的航行路線來判斷,第四天的破曉時分,就會抵達在沙漠邊際的學士城港口了。

第三天的訓練提早結束之後,一如往常地累得精疲力竭的他們,享用完由船艙大廚ー歐文,似乎是綾華跟愛德華認識的船夫,所製作的晚餐之後,他們也回到了各自的寢室休息。

不過那天夜晚,他遇見了意想不到的人。

「來的正是時候,稍微陪我一下吧。」

就在被這樣的聲音搭話的時候,是空梳洗結束回房間的途中。正好從樓梯上來的時候搭話的是,手中拿著一罐玻璃瓶與兩個杯子的長髮女性。但因為她身上所穿著的衣服與平常大不一樣,一瞬間,沒能認出來那是誰。

「團長?」

銀白色中長髮的她,站在走廊狹小的窗戶下方,映著月光。黑色薄睡衣雨罩著披肩的狀態,寬敞的睡衣姿態的話那頗女人味的身體起伏能明白地一清二楚,神情悠然、自在的那位女孩,諾艾爾。

「啊⋯這個樣子讓你看到是第一次吧,我想確實是會有些驚訝,畢竟跟平常的樣子相差蠻多的吧。」

空莫名感到害羞而錯開了視線,而諾艾爾並沒注意到。「抱歉⋯團長,我只是⋯睡不著。」

聽見了自己有些笨拙的發言之後,諾艾爾只是靜靜地露出了微笑,「那可真巧呢。今晚微涼正好,可是邊嗜酒邊賞夜的絕佳天氣。」

「若是方便的話,想請你陪我晚酌一下。」

說完,諾艾爾拿起了一瓶綠色酒瓶,上頭則是印著「十九」的數字。

「呃⋯我還沒有喝過酒。」

「這你倒不用擔心,稍酌一些影響並不大。我也沒有喝到醉的打算。」

淺笑著,諾艾爾進一步走下了樓梯。空在稍微猶豫之後,覺得也沒甚麼需要遲疑的,也小走追上了團長的背影。

於是,他們倆人走下了通往第二層船艙的樓梯。

仔細想想,空還沒來過這一層除了醫務室以外的其他地方。

走過了引擎室,看上去就像是個非常危險的機械化叢林,全是管道活塞和渦輪,全都從位於室內中央的一個青銅球體中延伸出來。如同金屬麵條般的各種錨索,彎曲著從地板延伸到牆壁上面。他們兩人接著又經過了一座木製的大型的馬廄雙開門前,聞上去似乎有新鮮乾草和羊毛毯的味道,以及鎖上門閥與鐵鍊鎖的補給室和軍械庫。

繞過了擺放在前方的幾個木箱堆之後,他們來到了船頭的下方,而在地板的中間是一個二十英呎見方的透明的儀表盤。在它下方,夜晚的景色急速掠過,黑暗的鄉村蔓延至幾英里遠的地方,期間交叉著燈火通明的道路,就像是一張網上那縱橫的線條。

諾艾爾像是野餐一樣放鬆地坐在某根欄杆上,看著腳下的世界掠過,「這裡是我很喜歡的地方。」

「團長,為什麼突然想要晚酌?」

「偶爾與立場身份都不同的人,像這樣交杯也不壞。」

諾艾爾放下酒杯,並在其中倒入了琥珀色的酒,氣泡也湧了出來。接過酒杯後,諾艾爾用杯子輕輕地與空的杯子碰了一下。

叮!

兩人同時將充滿氣泡的酒喝下,清脆的瓷器聲音,與內部的液體搖晃的聲音重合,諾艾爾眯起了眼。

「不過這⋯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運轉起來的?」空問道。

「這我也不清楚。」諾艾爾說,「瑪琳在這艘船施加的魔法已經多到數不清了。經過了第一艘船的慘痛教訓之後,她可是耗盡了心思,想要做些不一樣的改變,雖然仍有些缺陷,但往好處想,至少這次發生爆炸的次數沒有上次多了。」

「⋯⋯爆炸?」

「你放心吧,只有發生過一次差點要爆炸的情況。」

「你在開玩笑,對吧?」

她笑了起來,「我也希望。」

空也坐了下來,靜靜地望著腳下的事物飛過眼前。

「恕我冒昧地問一句,」諾艾爾忽然開口問,「記憶喪失的現在,你有想起任何關於自己過去的回憶嗎?」

空仔細地在心中思考著,卻也沒有辦法給出個正確的答案。

他的確有從螢與影那聽說更多關於自己與他們的過去,也有得知到更多自己幾年前曾與他們生活在同一個村莊。但光是這些,似乎並不是團長真正想要知道的。

「真要說的話,只有些片段的記憶,但並不完整。」空緩緩地說。

「⋯這樣啊,」諾艾爾臉上的表情沉了下來,明顯地表露出了失望,「看來我的猜想是錯誤的,事情果然沒有那麼簡單。原本我的猜想是如果你想起了過去,或許就能朝著世界的真相更進一步了。」

「真相?你覺得這世界並不是真實的嗎?」

「不,容納你我的這個世界的確是真實存在的,但仍有許多的疑問尚未得到解答,當我們真正透析一切時,才能算是真正活著。」

空有些理解不能,「聽起來⋯真累人。」

「或許是吧,但這是我曾許下的承諾,也是不死鳥神話創立的目的。」諾艾爾堅定地說,並再次飲下一口酒。

如此堅定地說出這句話,空可以感覺得出這背後所蘊藏的歲月與無數的血淚,以及倚靠著團長一直以來所相信的信念與初衷。站在這世界頂點的她,必須要時刻保持著這樣的毅力,才能繼續向前。

空抬頭起來環顧四周,由仙銅製成的燈罩從橫樑上懸下來,空氣中充斥著灰塵與乾草的味道。月光散落在地面上所造成的反光,臉龐在柔和的琥珀色光線下顯得既幽暗又美麗。

「果然,真的很強大呢。」空不禁地說道。

諾艾爾停頓了一下,望向了空,「你是指⋯?」

「我曾聽過某個傳聞,不死鳥神話原本只是個冒險者的小隊而已,是怎麼從冒險者變成整個大陸最強的隊伍的?」

「起初的確是這樣沒錯,但就在之前的事件之後,一切才改變的。」

「發生了什麼事?」

諾艾爾享受般地傾過了酒杯,將液體一飲而盡。經過空的詢問,她也沒有被破壞了心情的樣子。

「不死鳥神話,這個名字的由來,你有聽過嗎?」

空搖了搖頭,表達了否定的答案。

「那個名字,其實是由我們逝去的夥伴所想的,她希望我們能夠與不死鳥一樣,不論遇到多大的困難,即便一開始失敗了,但最後都能夠像是浴火鳳凰一樣,永不放棄且再次從灰燼重生,且變得更加強大。」諾艾爾緩緩地說道。

雖然不是難過的樣子,但是諾艾爾還是煩惱的樣子。

即便是在大街小巷裡猶如英雄譚般傳著的事情,對當事者來說也不是那樣。

「現在想想,過去的我們實在太過於自負了,疏於顧慮到彼此根本還無法面對許多未知的挑戰,小看了這個世界的殘酷,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的。」

「所以當時在山頂所提到的人就是⋯」

「⋯⋯是的,艾維拉。」諾艾爾說,「那個討厭的⋯⋯搗蛋鬼。」

嚴厲的言詞,臉上的表情卻是痛苦的思念。

「⋯我很遺憾。」

「當時的我們太急著想要成為第一個成為S級的冒險者隊伍,因而選擇了公會最困難的任務。即便前幾次順利完成了委託,但就在最後的那份任務,果真因為我們的實力、事前的準備也不夠充足,因此陷入了苦境。」

雖然加入冒險者之後,空就聽過許多關於諾艾爾團長的傳聞,不論是曾經做過的壯舉、事蹟,還是一些極為誇張的八卦,他都略有耳聞,但親自聽見關於諾艾爾述說的過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諾艾爾所說出的一字一句都表明了悲傷與後悔,好似這段如同惡夢般的過去如影隨形,時刻提醒著她這段因疏失而犯下的錯誤。

「為了脫困,佩克拉犧牲了自己救了我們,從那之後,不死鳥神話就解散了。」她陷入了沈默,表情也逐漸轉為思念,「而這次,為了能夠真正地履行她的遺願,一定會把露西婭救回來的。」

與封印教團的那些人交手,那是必定會到來的戰鬥。但對空來說,那彷彿是下輩子的事情般遙遠。

現在的他,根本連最普通的冒險者都能將他撂倒在地,更別提封印教團的那幾個人了,那可是連諾艾爾都陷入苦戰的對手,甚至還有被稱為神的人存在在那裏。像空這樣的普通人,根本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看著玻璃杯中缺口的冰塊,諾艾爾的綠色眼瞳緩和了些。空並不想爭論什麼,不過他也不想失去希望。只是,感覺似乎明白了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無法忍受沉重的寂靜,空拿起手邊的玻璃杯,將琥珀色的酒倒入嘴中,一飲而盡。

「不要低下頭,空。」

「嗯?」

空被克魯修銳利的聲音呼喚道。

「眼低,則心低。這也意味著封閉了未來,見逃生存的意義」諾艾爾說,「抬起頭,正視前方,伸出手。即便是為了誰的行為也罷,但若如果不正視對方的話是永不會傳遞到的。」

喉嚨哽住著,全身的血液凍結著。諾艾爾的話語,在空的心刻印下來了。

不過,她並沒有看著僵直的空,而是眺著傾倒的酒杯中的酒。

如果這個時候,被那個眼神射穿的話空會變成什麼樣呢,或許就在那個瞬間,毫不猶豫地就當場跪伏了也說不定。

他把手放在胸口,回想起當時那最初的起點。只有空,才能做到的事。

碰!

突如其來從側身傳出的撞擊,使得整個船身晃動。

空連忙雙手撐地,諾艾爾則是用手穩住了身體,並快速地站了起來,環顧著四周。

「怎麼了?」空疑惑地大喊。

與此同時,船上的警鐘也大聲地作響。

「魔物來襲。」諾艾爾緊張地說道。

語畢,兩人幾乎是同時地朝著上層的船艙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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