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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鳴

古時候,有位僧人來到深山,建了一座小茅屋,就在這里修行。

山中有各種精靈鬼怪,一到夜深就出現在茅屋外,嬉笑吵鬧,干擾他的修行。

很多人都請僧人搬到自己家附近清凈處修行,僧人不為所動,始終都沒離開。

三年之后,一切紛擾外物,都歸于靜寂,再不復見。

僧人說:「野鬼伎倆千般有窮,老僧之不問不睹無窮。」

說實話,心中常常因為一些事就焦慮難安。古人說,白日見鬼,并不是真有什么鬼,只不過我們內心煩擾,漸漸化成了身外的實相。

如果僧人聽從了其他人的力勸,搬家而去,那么所謂的精靈鬼怪,也不會從此斬絕。

人心如動,一切也就隨之而起。

舊時的僧人,并沒有什么寺院居住,唯一的聚集是在雨安居的時候,才停留一地三月而講求覺悟的法。而在雨安居結束後,又根據各自修行選擇行止。往往會四處游行,后來的行腳僧、苦行僧,都是這種遺風的留存。

在那近乎流浪的日子,并不會有意選擇夜晚休息的地方,隨遇而安,荒野上處處是安心修行的家。

但這并不是剛開始修行的人能夠輕易克服的事情,所以很多時候,像修白骨觀這樣的方法,是不能輕易教給剛剛入門弟子的。

生死視如一般無常緣法,才是修行本身的證悟之地。

所以,后世才有僧道二門,主持人死后之法事。

而佛陀也曾在墳場中坐禪,試圖在這種大恐懼中,降伏恐懼,生成道心。

他的一件衲衣,便是在一位因病死去的尸體身上得到的。

所謂執著,并不是如我們所想的斷舍離,而能夠親身證悟緣起法,才是一種絕對的經歷。

回過頭看開始所轉述的那個故事,僧人已老,時間三年,諸相非相,皆歸虛無。

虛無又并不是一切都不存在,無論落入有,還是落入無,都不是正法。

如是我聞,這是阿難賢人所言。

我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我能明確知道自己確實在想。

加繆便如此相信,他說,自己的身體內有一個永不會失去的夏天。

這樣想下去,他所面臨的世界,一定有一個非常漫長的冬天,冰雪時時都刺痛著他的心。看不到花開,雪也下過一場又是一場,但就在這樣的冰冷之中,對于夏日的希望,從來不會改變。

一個人能夠這樣,就是一種生命。

原諒這句話說得如此不清不楚,可能在一條街道,我們忽然看到自己喜歡的歌者,緩緩走出,帶著他的樂隊,唱起那熟悉的歌。

這當然不是一種偶然,背后大概有過無數次交易交涉,最終才讓我們能看見,而那陰冷有著呵氣的中午,才變得更加溫暖。

聲音沒有專輯那樣精雕細刻,而每個人也都被凍得難以抬頭。

可歌聲總是持續著。

那一天,我們和我們愛的人,一同忍受著寒冷,一起期盼著歌聲。

于是,在這件事上,我們和老僧所感到的一切,都有了難以言喻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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