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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立春

我試圖在立春這一天,描述一幅畫,但AI冷冷地拒絕我。

也許是因為我說得太過粗暴,讓這個不知道生命是什么的家伙,帶了一些怨氣。

我再次試著描述,但它仍然拒絕,不帶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怨言。

也許是因為這種嘗試過于功利,讓我的態度,無論怎樣加上笑臉和溫和的語氣,都不能改變這精準的邏輯。

我說:「嘿,給點驚喜。」

「請給出你的prompt。」

字符一個個在眼前顯現,然后合在一起,成為我所感知到的一句話。

「我想起一個故事……」

意大利雕塑家安東尼·卡諾瓦創作了一副畫,名字是《被愛神吻醒的普賽克》。

普賽克是一位公主,她因為自己的美貌,得到世人傳誦。

愛神丘比特愛上了這個女孩,但他對自己的愛人說出了禁令,永遠永遠不要看他的面孔。

在神話里,禁令就是要被打破的,比如說那個非常有名的禁果。

于是,普賽克在姐妹的惡意慫恿下,終于在一天夜晚,端著燭臺看到了丘比特熟睡的真容。

好在這個故事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犯了錯的普賽克,歷盡千辛萬苦,最終還是找到丘比特,用自己的真心換取到愛人原諒。

「……」

「你能給我一副不同的普賽克嗎?」我說。

但旋轉的圖標,始終不曾再轉出來,我看著畫面一點一點重復,卻沒有一絲回音。

我等了許久,再動了動鼠標,果然,機器停止了運轉,畫面凍結在我問出的那一刻。

就在那一天,地球上是立春了,而我和地球的短暫聯絡,卻一下子失去了訊號。

萬物萌發,大地春回,但在這個小小的石頭星球,我只能看著那黯淡下去的畫面,慢慢坐下。

這時候,這個星球的太陽,來回交替,不斷在我的身旁給出光和影。

剛剛收獲的土地,又到了可以第二次播種的時機,但這并非立春,因為這里不是地球。

我愿意靜靜躺下,任憑已經松弛的肌膚,漸漸多了時間帶來的疼痛,比如背痛,比如腰痛,比如頸椎那一節節因為疼痛而被我熟知的部位。

如果流浪是我的可能,那么這顆星球要比我流浪的時間更動。它在偶然間被這里的引力所捕獲,而我則是在翻過千山萬水後,最終留在了這里。流浪因為有所停留才可以稱為流浪,正如春天的到來,是因為冬天從未向溫暖投降。

過上很多年,如果這里的日升日落也可以這樣稱呼的話,那么我一定要比地球上的同齡人,老得更快。

但這不是一種能夠比較的事情。

我在很久之前就明白了,一個人的星球,意味著不生不死,老和不老,已經失去了意義。

稻草人因為被豎起而得到了意義,但在冬天的時候,似乎這種意義已經不值得被收起。風中吹過的寒意,會穿透每一個衣服上的破洞,而失落的帽子還有鼻子,會消滅每一個像人的屬性。當我離這顆星星太近的時候,我就看不到它的光了。星星如同一顆石頭,只是比石頭更加輪廓粗糙,而我翻掘的土地,似乎也更為狼狽。但我喜歡自己的勞動,即使我現在已不能如往日一般結實。

循著這個星球的小路,慢慢走完曾走過無數次的臺階,我認為自己并未改變。

今天是立春,我相信自己的記憶,而那剛剛聯通的信號也是如此給出堅固的證明。

時間已經又走過了我們給出的標記。

立春是關于某種最溫暖記憶的證明,也是關于我們最親近的希望。希望是在春風中回來的。

我記得那首詩,就像我記得每一個故事。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一顆小小的星球,讓一個流浪的人決定停留,一首詩則讓我記得那可愛的家鄉。

如果你也是遠行的人,或許有一天,我們關于立春的記憶,能夠在茫茫宇宙中相逢。雖然沒有了名姓的標記,可這無邊無際的心情,卻不會因為距離而變得荒謬。

下一次見到那個AI,我希望告訴它另一個故事。

因為一幅畫早已在宇宙開始的一瞬,就已生成,我們并未創造,我們只是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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