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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身合是詩人未

此身合是詩人未

細雨騎驢過劍門

黑云層層,但只是在頭上眼前,若繼續將視線放開,則接近天際線那里,唯有白色的天空。

人生來所遇到的不如意,并不是一場眼淚可以解決,但能夠落淚的,終究是一種幸福。

能哭則哭,似易實難,所以才有那首流行的歌要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但真要是落淚也要忍氣吞聲,則又何論男女呢?

陸游一生在軍州邊地停留許久,可心中的那種恢復之事,終究虛付。這可能是其人并非能力挽狂瀾,做一根中流砥柱。回顧南宋滅亡前,曾經拯救這小小朝廷的人,也都是有其機遇。猶如烈火焚屋,起初尚能此呼彼應,潑水救火,即使到了已無挽回,終究還能盡其人事,灑一場痛哭的眼淚。但若是滄海桑田,一切如同劫灰,便是漢武帝這樣的野心勃勃,自命不凡,喲能怎樣呢?

當那蜀地的雨,在石崖邊灑落,天地只剩下一個人,一頭驢和一道千萬年都豎立于此的門,則詩人又如何是詩人呢?

到了今日,詩人所不愿為詩人的歲月,仿佛一場大戲。雖然還在電視上不斷上演,可觀眾早已把它們當作笑談。無論是生離死別,還是國恨家仇,又能如何呢?宮闕萬間都做了土,連勝利者和失敗者,都同樣如同塵埃。

此時此地,唯有詩人的詩,依然保持了那份時間的原味。

我們都不是宋人,也不是元人,更不是遼、金、西夏、大理的子民。其實到了今天,如果還念念不忘,似乎要在未來報過去的仇,不過都是又一個慕容復罷了。《天龍八部》的末尾,并沒有在蕭峰的自殺后結束,真正讓人感慨的反而是那一場女人和孩子眼中的皇帝夢。

「段譽等人吃了一驚,隱身樹后,向聲音來處看去,只見慕容復坐在一座土墳之上,頭戴高高的紙冠,神色儼然。

七八名鄉下小兒跪在墳前,亂七八糟地嚷道:『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面亂叫,一面跪拜,有的則伸出手來,叫道:『給我糖,給我糕餅!』

慕容復道:『眾愛卿平身,朕既興復大燕,身登大寶,人人皆有封賞。』墳邊垂首站著兩個女子,卻是王語嫣和阿碧。王語嫣衣衫華麗,兩頰輕搽胭脂。阿碧身穿淺綠色衣衫,明艷的臉上頗有凄楚憔悴之色,她從一只籃中取出糖果糕餅,分給眾小兒,說道:『大家好乖,明天再來玩,又有糖果糕餅吃!』語音嗚咽,一滴滴淚水落入竹藍之中。」

對于慕容復來說,一切便是真實,而這種夢中的帝王,未必就不如他真坐了燕國的皇帝。

可在旁人的眼中,則其帝王萬歲萬歲萬萬歲,龍椅不過墳丘,皇冠只是紙糊,而所謂的大臣愛卿,也只是鄉下小兒。

而真正在戲中的小兒們呢?他們并不認為這就是皇帝和臣民,而只將這跪拜如儀,視作一場糖果糕餅的交換而已。

如此想來,在書外的世界之中,我們每個人,又都身為何等角色呢?

陸游的夢一直做到死,反倒是那些在疑問中,不得不浸入雨中的詩,一次次獨自唱著不朽的歌。

詩比詩人更加單純,也就更具力量。

所以,眼淚在雨中落下,未必就一定是什么錯誤。

不必強忍著淚,但也不必相信那淚水,就一定帶走悲哀。

但疑問原本就不必給出答案,當陸游在懷疑和相信之間,感到那場及時的雨。

我想,每一個走過劍門的人,可能聽到了詩,也可能自己就是一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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